2苦杨柳二(2 / 2)
手中突然落空,沈书清怅然凝视着自己的手,死潭般的心翻不起任何涟漪,暗叹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已不是只知玩乐的小女娘,李?已不是只爱说笑的少年郎,天意恢恢,再相见,竟为利益相争。
她无奈喟叹,摇摇头,瞥见身旁不知何时有了把伞。她顺着伞上骨节分明如玉器般的手向上望去,傅深温和从容的脸庞一如甘霖,浇化七八分愁绪。
“近日扬州多雨,以后出门定要记得带伞。”傅深微笑着,将伞递入她手中。
伞上凉意渗入骨节,沈书清眼底蒙上一层雾,含笑道:“多谢傅大人,明日我自会去府上还伞,还请大人放心。”
闻言,傅深才稍稍放心,眼前人虽执拗,但还识大局,不算太笨。他向胡有为告辞,便也离开了。
热闹散去,空荡的县衙堂内,独留沈书清暗自神伤的背影。
胡有为见她满目愁容,话也软了几分:“今日淋了雨,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书清点点头,扶着房梁踱至堂外。雨雾漫漫,笼罩着远处隐约的山头,似那复杂的人心,忽明忽暗。
打起伞,沈书清头也不回地走出县衙。今晚,她要自己查案,张泉的事,她管定了。
夜漆如墨,长街凄清,骤雨初歇。月色独洒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格外清冷。
大理寺的人早已将张泉家外层层围住,密不透风。幸而隔壁徐二娘家和张泉家相邻,沈书清跳进徐二娘家后院,翻过后院的墙便是张泉家内院。
她轻轻从墙上跳下,生怕惊动屋外的守卫。院内寂静无声,只有积灰的烧饼炉子静静立在院中,倒映着月亮的残影。她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她轻阖房门,左顾右盼,未发现一个人影。
秦娘子不在家?想来也怪,张泉出如此大事,秦娘子竟一面都未露过。
她借着微亮的月光,摸索着房内物什。东西少得可怜,能看得清的只有一张废木搭的木桌,两把木椅,一张木榻。
沈书清惊觉不对,屋内陈设与她上次受秦娘子相邀来家中做客时完全不同,张泉纵然只是一卖烧饼的摊贩,家中也不至于如此清贫。
张泉到底遭何变故,家中值钱之物竟一件未留。秦娘子为何不在家中,夫妻二人如此恩爱,怎会无故消失。
她悄声靠近木制的架子旁,木架上物件尽数已空,唯独底下那层还留有一个竹编箩筐,一块蓝色棉布严严实实地盖在上方。
沈书清抱起箩筐,将棉布掀开,里面放了虎头帽,几双小巧的鞋袜,还有拨浪鼓、风车等孩童喜爱的玩具。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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