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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暗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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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滂沱,风寒刺骨。

南疆并州,窦府。

窦府装饰华丽,石狮傲视群熊,符合窦栾是南疆节度使的身份。正厅摆着一副精美绝伦的壁画,是一头双目寒光的老虎,椅子上有着虎皮的坐垫。外面雨声沥沥,府内热闹非凡。五光十色的琉璃盏,跳着热舞的美人,交杯把盏的客人。

窦栾身材庞大,强壮如牛,一头浓密的黑发铺散开来,他那粗糙狰狞的面目,让人不敢直视。黑发显得他野性万分,他左手拍着肚皮,顺应着舞蹈的音乐,右手拍着鼓。他摇头晃脑,沉醉其中。

言状拿着密信,进入大厅,恭恭敬敬地来到窦栾旁边,说:“大帅。金城密信。”

窦栾听闻,双手举起。舞姬停下热舞,安静离场,大厅内的灯熄了几盏。

窦栾拆开信,看着信上的内容,横眉竖起。

“狗娘养的。妈的!”窦栾眼睛瞪圆,“宇文沪现在是骠骑大将军,兼大司马。以后这打仗,不都得听他的吗?”

他生气地把信扔在言状身上。

言状卑微地将信捡起,说:“大帅息怒。”

“窦欢这个娘们,还是我的妹妹。”窦栾揉捏着粗大的手指,“居然把我派回南疆,我留在金城,这宇文沪能有什么进展?”

谋士们互相对望,默不作声。

窦欢这个决定是对的。他们的大帅是个心狠手辣,没有任何政治头脑的粗人。

“你们说话呀!”窦栾骂骂咧咧,“老子养着你们,供你们吃,供你们玩,连个屁都不放!”

胡知在座位上挪动片刻。

他长相阴柔,细皮嫩肉,语气稍微温柔,说:“克定。您在南疆感觉难道不好吗?您在南疆就是土皇帝,在金城会困住您的自由。”

克定是窦栾的字。

窦栾听到胡知的声音,感觉心里清爽一半。

“此外。宇文沪根基未稳,若是皇帝宣大帅进入金城,讨伐宇文沪,就是顺理成章。”胡知看向窦栾,“大帅何必生气呢?”

“有道理。”窦栾捏着核桃。

“南疆的四个州,旗下的县,都要向大帅献粮食,交农税。”胡知继续说道,“大帅不愁军粮,不愁军马和良将。若是皇帝一声令下,或是太后求救,大帅所向披靡,直捣金城。您就是新的主人了。”

部将和谋士纷纷鼓掌。

“别说是大司马了。大帅想当皇帝,那都是易如反掌啦!”胡知谄媚地笑。

窦栾拍了拍手,婢女们端着羊腿和羊肉,以及葡萄酒上来了。

“胡知。你派人潜入金城,查访朝中的臣子,对宇文沪不满的。”窦栾笑着说,“整理出个名单。送礼施恩,让他们把金城内外的消息透露出来。”

“是,大帅。”胡知领命而去。

十二月十八日,未时。

卫昕穿着杏黄水纹雨丝锦棉袍,披着象牙色云锦斗篷,梳着单螺,戴着白珠耳坠。

她与宇文泰带着拜帖,来到卢府。

宇文泰敲着门,管家打开了门。

宇文泰送上拜帖,行礼说:“晚辈宇文泰和张依前来拜访卢祭酒,还望您通报一声。”

管家点头,关上门。

两人等了将近一刻钟,管家将他们带到大厅。

“学生张依见过夫子。”卫昕行着礼。

“晚辈宇文泰见过卢祭酒。”宇文泰笑着说。

“看茶,请。”卢雨招呼他们坐下。

两人坐下,喝茶。

丫鬟们上完茶,便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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