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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清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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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昕走到停尸房,看见里面灯火暗淡。她口中念佛,幻想此地是安宁祥和之地;却竖耳一听,确是诉苦哀怨之音,尽到而来。

她看见范真带着面帕,手上带着指套,正在仔细检验尸体,然后将尸体入殓,挂上号码牌;他表情一如既往,唯独停留在一具尸体旁边,还在犹豫不决。

卫昕看向范真,说:“稚颜,房中阴气深重,还不快快将尸体入殓?”

范真看见卫昕,如同感觉有一个菩萨来临,说:“云舒,你来得正好。我对此事总是颇具疑惑,见了你,大概是能拨云见日了!”

卫昕走到范真身边,仔细端详着尸体,说:“我有事求你。你什么事,闷得找不住绳子?”

范真将尸体上的白布拿开,引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纯白皙的脸。卫昕眼眸下垂,看见这名女子身上遍体鳞伤。

卫昕用手帕捂着口鼻,说:“这名女子是不是叫作雪信?”

范真讶异,说:“你怎么知道?”他给卫昕递上干净的面帕和指套。

卫昕直言相告,“我来这就是为了这事。我想看看你有什么主张?”

范真内心沉闷,说:“我这两日老是心神不宁的。以前我检验尸体数不胜数,虽说这个《灵韵女尸案》,我们按照正规手续侦破了。但是,我总是感觉哪里不对,真要我说出来,我又说不来。如鲠在喉啊。”

卫昕意识到他的想法,说:“你觉得乔荣不是真凶?”

范真下意识垂下眼帘,卫昕仔细揣摩他,他复又迟疑地点头。

卫昕自告奋勇,“稚颜,我想检查一下尸体。两个人,总是能想出办法。”

范真眉开眼笑,说:“那再好不过了,毕竟,云舒你是深谙此道的。”

卫昕拿着工具,对着尸体双手合十,说:“望你见谅。”

她将苍术烧了,加点皂角和麻油,抹在鼻端,内含一口生姜。

这是为了掩盖尸体臭味。

卫昕仔细检查尸体的眼鼻口,还有手指指甲。她发现,雪信身上确实存在鞭痕,伤痕呈现都是紫青色的,且伤痕不是拳脚所致,而是他物打伤。因为如果是拳脚相加致死,伤口呈现方圆形;但是雪信身上的伤痕是呈现斜长条,横长条。

她继续检查尸体,尸体眼睛睁开,发迹些许散乱,衣服还不整齐,两手并无握拳,有小便玷污内衣。

雪信的手心有红色字体,像是印章盖的,隐隐约约,卫昕看见“行简”,但她不太确定。

行简会是谁呢?

卫昕叹了口气,将尸体翻转过来。她检查尸体的私密部位,发现有被侵犯的痕迹。然后她用白布重新覆盖尸体,来到水盆中洁净双手,将面帕和指套摘下。

范真将尸体入殓,然后关上停尸房的门。两人在门口驻足,范真等着卫昕说话。

卫昕思虑片刻,说:“雪信的确是殴打致死。要不就是鞭子,毕竟伤口是斜长条。鞭子大概是可以解释的。”

范真接着话头,说:“死者生前被侵犯,且乔荣与她是相好。这似乎就能解释是乔荣侵犯雪信后杀人。”

卫昕皱着眉头,说:“但是乔荣和雪信在十九日那天下午吵了架,下午雪信还回去清虚观,然后晚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怎么感觉是有人下了套在等?”

范真左顾右盼,说:“乔荣若是进去,陈庭现在是判了这个案子。到时再拿这个案子牵扯她,那可就麻烦了!”

卫昕看着外面,说:“你搞个由头叫陈庭过来。我来想法子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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