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威胁(1 / 2)
卫昕无奈地笑了。
她左顾右盼,竹林寺周围寥寥无人烟。能泼给谁看?左右不过是泼给自己看的。
卫昕登上梯子,用白漆把墙壁涂抹成原来的白色。然后她下了梯子,趁着夜色,就这么看着墙壁。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1]
那个字经过涂抹,有一种淡淡的粉色,若隐若现。卫昕觉得这好像只是开始,还没有结束。
她感觉身后有人。卫昕感觉一股风吹了过来,她向右旋转,一把飞刀掠过她的耳边,飞刀刚好砸中墙壁上隐约的字。
卫昕笑了笑,拍了拍手,说:“道上哪位兄弟?”
一个黑衣人在她的背后,说:“张依,我警告你,不要与我们的主子作对。”
卫昕失笑,说:“我只是锦衣卫经历,你威胁我,是不是有点好笑?”
黑衣人咬牙切齿,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卫昕点头,说:“后会有期。看谁先去阎王爷那报道?”
黑衣人说:“告辞。”
卫昕目送黑衣人离开,掏出钥匙,开了庙门。然后她把竹牌子拿了出来,左右摩挲,她把目标放在那个“李氏”。
十一月初二。
御史大夫宇文泰,大理寺卿吴升,刑部尚书李固,锦衣卫指挥使陈吉共同参与审判。黄金案详细:第一,前户部度支郎中费易挪用公款,应该赐予斩刑;第二,费易伙同定慧寺住持慧诗,偷运黄金,应该处以斩刑;但费易身死,其家人应流放东闵之地;第三,定慧寺住持慧诗和僧人本是贼寇,扮作匪徒,在寺中私藏兵器,图谋不轨,犯上作乱,应该处以斩刑,定于十一月十三日,午时三刻问斩。
白玉案详细:经过大理寺,锦衣卫,刑部,御史台的吏员对王器的药物检查,并无发现王器服用五石散,王器欺瞒事实,阻挠大理寺办差,处以笞刑五十下;第二,仵作在死者房间发现梦回香,死者鼻腔有梦回香的残留气息;王器用迷香迷晕琴心,对其作出不轨行为,是证据确凿,王器犯□□罪,应流放北朔荒芒之地五百里;第三,王器用绳索勒死琴心,后伪造现场,应处以斩刑,定于十一月十八日,午时三刻问斩。
锦衣卫,经历司。
卫昕看着黄金案和白玉案的结案卷宗,冷笑了一下。白玉案的王器,是工部尚书王园的儿子,是花花猥琐的世家公子。王园就这一个心肝宝贝儿子,怎么可能让儿子在十一月十八日接受斩刑?她看着刑部,看着永城李氏,会心地笑了笑。李固是王园的门生,他一定偷梁换柱,找一个与王器样貌相似的罪犯,替代他。
卫昕思虑,黄金案所涉案的世家,在卷宗却只字未提。若是提及,窦太后与并州窦氏就是首当其冲;定州王家现在因为白玉案和黄金案已经是心急如焚了,至于敦州郭家,因为暖香阁的缘由,少了监视百官的摇钱树,对她会赶尽杀绝;端州陈氏只是乐在参与;而海州邵家对她来说则是一步好棋。
她叹了口气,邵海会不会帮她?现在不能确定。运气很重要,她现在四面楚歌,总不能一直依托宇文泰。
卫昕想,她需要人脉网络与部曲。万一宇文泰与她反目成仇,她可以与他分庭抗礼。
她是仰慕宇文泰,同时又害怕,忌惮。卫昕笑了笑,她一定会追逐他,超越他。
戍时。
卫昕下了差,去日落饭店,进月字号房。她点了几个菜,红烧狮子头,杏仁粥,煎白肠,还有荞麦烧饼。
一刻钟后,有人敲门,正是黑伯。
卫昕搁下筷子,说:“黑伯,坐下吃点东西。”
黑伯拘谨坐下,说:“主子。十月二十九日,给竹林寺泼红漆的是王家。”
卫昕喝着杏仁粥,说:“正常。他儿子就要死了!”
黑伯诧异,说:“主子。这几日王园打发李固,寻找一个与王器相像的男子。”
卫昕笑着问:“这个倒霉蛋是谁啊?”
黑伯认真地说:“是城北城隍庙一个叫恁三的乞丐,这乞丐有点低能儿,喜欢吃,父母早亡。”
卫昕想了想,说:“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大理寺卿吴升。偷换日子,定了吗?”
黑伯压低声音,说:“十一月初七。主子,邵家派人去往北朔,与张依联系上了。”
卫昕心里窝火,说:“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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