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再次动心(2 / 2)
两人一路走出商场,冷风吹乱宋槐碎发,她仰头看温诚,任凭月色在他发梢悬停,还有飘荡半空松散的衣袋,“没什么,穿不习惯而已,你送的东西都不适合我。”
“......”温诚双臂环抱点点头,今晚真他妈难忘,因为求爱之路频繁碰壁,撞得晕头转向,“不至于吧,只想送你个礼物,我把自认为好的东西捧你面前。”
“然后呢?”
“然后看你开心的收下,就这么简单。”
“我收下你会高兴?那如果我并不喜欢呢?也要逼着我收么?所以这礼物到底送给谁的。”
“你有毛病吧,”温诚被她这态度气笑了,“我算是发现了,咱俩在一起必须吵架,”他攥紧宋槐手腕,加重力道把人塞进副驾,扶着车门弯腰告诉她,“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和我吵架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高兴。”
“我他妈不高兴,闭嘴吧你。”
几秒后他也坐进来,猛力抽安全带,咔吧一声卡扣里。
前方车的远光灯照亮驾驶位,宋槐发现他比之前憔悴不少,额前碎发变长了,原来在眉峰以上,现在风一吹将将遮挡双眉,双眼红血丝很明显,下巴泛青,应该出差时缺乏睡眠,还没刮胡子,尽管五官线条仍旧利落疏朗,却总含着落寞。
“你出差很忙?”
“忙,快忙死了,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明天继续上班,这次只休一天。”
“那为什么不回家休息?”她问。
“......”温诚没着急回答,车辆掉头朝菜场方向行驶,直到抵达附近才说,“想见你就来了,喜欢一个人或许就这样,跟他妈鬼上身一样,我三四天只睡了八小时不到,冒着心脏骤停猝死的风险来找你,理由很简单,因为喜欢,算了,我说完你那实心的脑子也理解不了。”
“如果想让我多活几年,就对我态度好点吧。”
车停稳,温诚先下去,绕到副驾给她开门。
她甫一踏入,就想起自己在早市买菜。
槐林周六日有集市,那里人说赶集,商家是一些小摊贩和种地的农民,而且凌晨五点的最便宜,她买过没农药但有虫子的黄花菜,绿油油的,扔掉虫子是一道很好的菜,她还买过不合身的短袖牛仔裤,袖口裤腿短一大截,等妹妹长个子了,留给她穿。
从前宋槐讨厌这些,讨厌有虫子的菜、不合适的衣服,更讨厌赶集时天空悬挂的月,现在摆脱了,却经常想起,看来人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槐临是老家,那里的土地山水养活她,走得再远,回忆都不会被磨灭。
菜场门口就有骑三轮车买西蓝花的小贩,白卡纸上写着价格,宋槐挑出几颗看看,有点蔫儿,她举到温诚面前,“你要么?”
“不要,买你自己的。”他对她没好脾气,已经到了看一眼就想掐架的地步,背对宋槐燃了支烟,隔着缓缓上升的缭绕烟雾,看街头巷口熙攘人群。
其实宋槐本意只是拒绝,谁知道温诚真就开到菜场了,她象征性挑出一个,交给大爷称。
刚放秤上,大爷眼神机警一瞥,看到城管来了,右腿跨上三轮就蹬着走,宋槐反应过来开始追,傻乎乎的跑了挺远,知道肯定追不上了,步伐才渐渐放缓。
温诚指间小半支烟抽完,转身一看,发现那人离他小半条马路远。
“诶,”他长腿迈几步轻松赶上,单手把宋槐肩膀一掰,“哪根筋又抽了跑什么跑。”
宋槐气没喘顺,仰头看他目光垂落,光影和睫毛敛在眼睑上。
风呼呼的吹,时而猛烈,时而温柔。
她忽然联想到槐林那位江湖骗子被民警追,小时候玩老狼老狼几点钟,还有,初中在土操场绕着轮胎跑圈,脚下撮起尘土,清风拂过耳畔嗡嗡作响,跑道还有汗臭味,全校学生跟比赛似的较劲。
总之脑子很混乱,什么都想,又似乎空白一片,宋槐轻轻笑了声。
温诚认识宋槐大半年了,没见她笑得这样明朗,因为皮肤与卫衣在灯影下黑白分明,更有种清瞿味道,上扬的嘴角,额头鬓发间的湿濡,起伏的胸腔,甚至喷薄的粗气,无一不在挑战他的理智底线。
目光接轨又各自错开,温诚把烟头一掐扔进垃圾桶,张开双臂揽她入怀,用袖口擦擦她的汗珠,用指尖触碰她眼角,
然后,轻声询问,“你就和傻子一样,喘成这样就高兴了?”
这小街巷被城管一闹,菜市场门外摊贩都卷铺盖离开,四下安静无声,唯一聒噪的只有翻墙喵喵叫的野猫,猫爪拨落砖墙上的枯叶,打着旋儿落在他们脚边。
天很黑,空气很冷,他们在进行第二次拥抱,宋槐额头汗水蹭到他衬衫上,她不知道这件是tomford黑衬衫。
成年后很难被迁就照顾,宋槐今天体会到了,什么叫偏爱让人有恃无恐,因为温诚把讨厌的嘴闭紧,正用手掌轻轻覆在她肩头,很轻,很温柔,到最后揉揉她的头发。
他的衬衫柔软舒服,宋槐能隔着布料感受到皮肤温度,她只想多抱会儿,头往进一钻,他腰身一僵,片刻后把她搂紧,修长手指捏住她下颌,拇指指腹印着嘴唇。
手将她下巴一抬,温诚垂眼看她,并且不让人动,“能不能多了解你一点儿,我问几个问题。”
“必须回答?”
温诚不理她,径直就问,“喜欢哪个城市。”
“不清楚。”
“喜欢吃什么东西。”
“不清楚。”
温诚看着她的眼睛,视线却不受控制下移,那么隽秀清丽的五官,他后知后觉,明明一点儿不寡淡,眸中情绪柔和更不觉得性格清冷,光线衬托她肤色更白,这种白抹不出来,发际线绒发被他呼吸吹得轻微拂微动。
他俯下身,两个人距离第一次这么近,“那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宋槐手指蜷了下,“不知道。”
“我这样的可以么?”
“不可以。”
“为什么?”他问。
然而拒绝过后,宋槐无法对追问作解,一双大眼睛,怔怔盯着他。
温诚没想从她嘴里听到答案,他根本不愿做绅士,都去他妈的。他下意识朝着她的脸压下去,看到她眼里的惊讶,终于肯停下,“问你话,说啊。”
谁愿意和她拉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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