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端阳(2 / 2)
秦老夫人趁机说,“你没事多跟你嫂子学学,就你那针线,真是狗都嫌。”
明雪嘟囔道,“怎么又要我学!”
睿王则因这个香包,难得主动招手叫鹤辞过去,“鹤辞,你跟我来。”
“是,父亲。”鹤辞走了过去,亦步亦趋地跟在睿王身后,两人越走越远,走出花厅,往凉亭走去。
秦老夫人嘴角仰了仰,眸光转向了睿王妃,睿王妃只对上了一眼,便心虚地扯开话题道,“母亲尝尝这个青梅子酒。”
秦老夫人偏过头去,端起杯盏抿了起来,嘴角露出了笑,却是对阮音说的,“妤娘,你虽初次掌家,办事却妥帖,你别看你公爹嘴上不说,他那是嘴笨,你看见了没,他们父子俩,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这么肩并着肩一起走了。”
阮音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还做下了这桩好事,如果他们父子真能冰释前嫌,那她自然也替他感到开心。
“孙媳不敢居功,之所以能顺利完成祖母交代的重任,也是因为有祖母和母亲的教导,另外,小姑也助我良多,我先敬大家一杯。”她说着,牵袖给大家斟酒。
轮到鹤山时,见他狡黠一笑道,“嫂嫂敬了满堂的人,怎单缺了我一个?”
阮音知道鹤山是朝堂新贵,圣人眼前的大红人,他的眼神也与其他人不同,像一头窥伺的豹子,黑沉沉的,有摄人的魄力。
虽然他此刻只是在玩笑,却让她心头一骇,略顿了一下,忙转了笑脸也往他的杯里斟了满满一盏,“也敬二叔一杯。”
鹤山盯着她,眼底笑意一寸寸加深。
她头皮发麻,别开眼,悄无声息地挪回原位,执盏咽下杯中的酒。
梅子酿的酒,入口先是微酸,待酒液滑入喉,便晓得其中的厉害了,灼烫的酒像刀子一般划过喉咙,再进入肺腑,一下子便烧了起来。
耳畔还传来武大的唱白:“叫你慢些走,你偏要跑,看把你大婶摔下来啦不是?”①
她的脑袋晕了起来,脚像踩在棉花上,只能频频望向绿意盎然的园子。
她从来不依赖别人,可此刻,她却破天荒地想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他在,鹤山必定不敢再逾矩。
然而她并没有等到,却支着脑袋打起盹来。
容妈妈见状赶紧上前,暗暗掐了她一把,痛意猛地从手臂内侧传来,她疼得一个激灵,霎时清醒了过来。
她望望众人,这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想来刚才是出了丑,大家都在看热闹呢。
她迟怔怔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容妈妈却已先扯了扯她的手道,“老奴先替世子妃向老太君、王妃赔罪了,世子妃向来不胜酒力,还是老奴带她下去休息吧。”
秦老夫人吃惊道,“这么大的人,当真一杯就倒?”
阮音眼前已出现了重影,双颊也浮现了酡红,却还坚定道,“祖母,我没醉……”
冷不丁的开口,令容妈妈煞白了脸色,唯恐她借酒装疯,于是唤绮萝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地搀着,对秦老夫人说,“老太君,世子妃真醉了。”
秦老夫人这才道,“那先扶她回去休息吧,熬碗醒酒汤给她喝,免得醒了觉闹头疼。”
容妈妈如逢大赦,忙不迭应了声是,便将阮音扶出花厅。
三人就这么沿着甬道疾行,刚过东院,却听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嫂嫂!”
阮音回头一看,见来人着青色道袍,不是鹤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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