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作为的丈夫7(1 / 2)
周一一大早,陈晓珠就醒了。看看手机,还早着呢,她却睡不着了,便蜷缩在丈夫身旁闭着眼睛发呆,脑子里设想出一个个在西点培训班上有可能出现的情景,比如她坐在教室最后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同学想搭理她这个大龄新同学;比如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她却不自觉走神了,因此受到老师的批评;再比如……
“醒了?”刘楠身体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妻子眼皮虽然紧闭着,却时不时颤动几下。他觉得有些好笑,伸过手搂住妻子。
陈晓珠睁开眼的同时,顺势把身体靠过去,脖子枕在丈夫手臂上。“我睡不着了,心里有点紧张。”
“没事啊,等会我们一起过去,我就在教室外面陪着你。”刘楠温声宽慰,“你要是不喜欢那里的环境、不喜欢那些老师同学,那我们就不去那儿上课了。合同上说了,第一节课是试课,不满意可以全额退款的。”
丈夫这么一说,让陈晓珠心里放松了点。最坏的结果就退款、不去那儿上课嘛,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刘楠给她准备了新的衣服??稍显宽松的休闲上衣和一条黑色阔腿裤。陈晓珠穿上之后发现身上的肉肉都被藏起来了,显得她身形高挑匀称,满意地在镜子前照了好一会,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吃过早餐,孩子交给张姨,这对小夫妻便驱车前往培训学校。路程不远,几分钟便到了。按照手机上提前收到的指示路线信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上课的教室。
西点培训教室在二楼的最东侧,刘楠他们来得早了些,此时教室还空着,一个人影也没有。透过窗户看进去,里边大概有十来张桌子,讲台上和每张桌子上都放有一个烤箱以及烘焙工具。
“老公,你说我等会坐哪里好?坐后面可能看不清楚老师的操作过程,可是坐前面我又有点怕自己做错了,会被老师批评。”陈晓珠目光热切地看着教室里的一切,回过头略带怯意地询问丈夫意见。
没等刘楠回答,“蹬蹬瞪”的高跟鞋声音响起来,吸引了夫妻俩的注意力。来人是一位穿着修身连衣裙的漂亮女士,约摸三十出头,她友好地对他们笑着打招呼:“你们好!请问你们都是烘焙班的学生吗?”
刘楠默默把目光投向妻子,引得漂亮女士也一同看向陈晓珠。
在气场强大、气质优雅的同性面前,陈晓珠明显有些没底气,声音弱弱地透出一丝怯意:“你好,我是烘焙班的学生,他是我老公,送我过来上课的。”
说完便慌忙移走目光,看向丈夫。刘楠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用唇语说道:“棒!”
陈晓珠不好意思地笑笑,缩着的肩膀悄悄打开一些,腰背也挺直了许多。
漂亮女士眼睛一亮,热情地向陈晓珠走近几步,笑容更加热烈了:“我也是烘焙班的学生!我叫王知露,王是三划王,知识的知,露水的露。你呢?”
“我叫陈晓珠,左耳陈,春晓的晓,珠宝的珠。”陈晓珠红着脸,照着王知露的样子介绍自己的名字。
王知露被陈晓珠腼腼腆腆而又认认真真说话的模样逗得好笑,但也不好意思直接笑出来,便借着看手机的时候把笑意压下去,“还有十分钟就到上课时间了,不知道我们班上有多少人呢。对了,晓珠,要不等会我们前后桌坐着呗?”
对方主动友好的态度让陈晓珠逐渐放松,她也顺势答应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不消一会儿,她们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熟络。
此时,西点培训班的学生差不多来齐了,也就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陈晓珠忍不住扯了扯丈夫衣袖,仰着头低声说:“你看,居然有男人也来学西点哎!还有那个阿姨,年纪这么大了,也还来上课哎!”
刘楠小声回应:“男女平等,男人来学西点也没什么奇怪的,你想想,咱家饭店都是老爸炒菜呢!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活到老学到老’,多学点知识技能充实自己总是好的,就算那个阿姨不是奔着挣钱来学西点的,到时候学会了在家里给孩子做点心蛋糕也不错啊!”
陈晓珠点点头,心里原有的诧异慢慢消失。听丈夫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不就是男人来上西点培训课程嘛,不就是比自己大几十岁的阿姨来学做西点嘛,有什么奇怪的。
上课铃声响起,王知露抬手碰了碰陈晓珠的手臂,“晓珠,走啦,咱们要去上课了。”
陈晓珠随着人群走进教室,找了个第三排右侧的座位坐下。她已经离开校园好几年了,重新坐在教室里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她略带彷徨的双眼望向窗外,丈夫竖着大拇指眨着眼鼓励她,努力地压下心头的一丝紧张不安,朝着丈夫勉强地牵出一个笑容。
刘楠在窗外看了十来分钟,见妻子的注意力逐渐集中在讲台上的老师身上,他发了条信息过去,转身离开,赶着去饭馆里炖汤。
自从陈晓珠上了西点培训班后,她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如果说婚后的她是一棵努力生长的小草,在困窘的生活中极力挣扎;现在的她便是一株亟待盛开的含苞花朵,有着更加美好的明天。
刘母时不时过来看望儿子孙女,看到她那个精神模样,忍不住酸溜溜地念叨:“哼,也不知道老大被灌了什么迷药,对她好得不成样!在村子里就没哪个女人的日子过得比她还好!”
念叨归念叨,刘母看到儿子沉下来的脸,还是把心里想着的诸如辞退保姆、让陈晓珠一边干活一边照顾孩子之类的话咽了下去。以后她和老伴老了,还是得靠大儿子养老的。
刘楠看过原身的记忆,刘母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妇人,她眼界局限于她见过的、经历过的一切。她只知道女人到了年纪要结婚生子、好好操持家里,任劳任怨地过一生。她只知道儿子是要比女儿金贵一些的,女儿读多少书、挣多少钱,以后都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子就不同了,养老得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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