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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东澧风云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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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一身缠满蛇虫的银装叮当作响

几日前,任关山因不满于那些个纨绔子弟,在学堂之上便赶了他们,然许是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的皇子们难以接受低他们好几等的骑射女先生如此凌辱欺压他们,於是,他们于家中告了她一状,后又至了那狗皇帝跟前再而告了她一状,而那狗皇帝怎会让一介臣子骑他头上去呢?但为不涉及各贵胄手中握以的政权,他便须得将他们的心安了,亦须得了压她的反心,然,他派了一青衣卫前来日日监视她。

不过,任关山倒是未曾料,狗皇帝派来监视她的那青衣卫,竟是阿姊生前的手下败将,王禄。

王禄为狗皇帝亲信寰区三卫之末的青衣卫之一,此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阿姊还在人世之时,他便不服管教,屡屡阳奉阴违、以下犯上,阿姊性子柔,不似她那般莽撞、不管不顾,她总是念于同道之谊二三言、堪堪“教训”几式便过去,而按那类性子的王禄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误以阿姊是在轻视挑衅于他,故此,便酿成了他后来的针锋相对,但从未胜过。

屡屡败于一介女流之辈,王禄甚觉丢面,心怀愤懑怒火,可胜之不武的他在武之方并非是她的对手,便只可用此下三流手段,来挽回他那微不足道、可笑至极的自尊。

后来,阿姊死去,她接手了阿姊的职,但因她总会被狗皇帝秘密谴出去做任务,她与他普遍之况下不会碰面,而他身为三卫之末中区区的一青衣卫,亦未有资格直接与身为沧浪卫统领的她相见,直至她被去了权、降成骑射先生。

他许是认出了她,认出了她便是昔日那不将他放于眼里,还高胆挑衅他的女流舍妹,他开始针对她,开始将那些个“仇恨”付诸她身,开始在她身上寻以“自尊”。

他以公徇私、欺君罔上,借狗皇帝予他的监视一职,于她课上之事回回夸大其词、言过其实,本就有意除她的狗皇帝经他这般吹耳边风更为厌她,但却因不知她底细、手中之虚实,拿不了她过多奈何,只可让王禄于她“小惩大诫”一番,而于此刻,他却又“体贴入微”献出一计。

那些个时日,丰都城内鬼魅四起,命案不止,通天府却迟迟解不了此案,王禄便自相向狗皇帝请命,暂止“目无尊卑”的她之所职,携她一同前去通天府助以破局,但她要为他的手下,然那狗皇帝也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只因王禄道这般,既可申饬警告于她,又可解了丰都连环命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他如此谏言自并非为了平什么狗皇帝的心头恨,亦并非为了解什么丰都连环命案,他只是为了他报仇雪恨、一雪前耻罢了,毕竟,没有什么法子让仇人成为自个儿的手下、砧板鱼肉,让他听命于他授他以柄来得更痛快。

而他这般自信可一举杀了她,便是凭他的邪祟妖物之体,她不知他何时沦为了那妖物,但他沦为妖物定与往昔他败于阿姊有关,他以为她只是一介凡人,手无抵妖之力,故,他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将她纳入他的圈套,可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步,那便是??她并非什么肉体凡胎,她不会怕他。

***

“通天府今个儿真是好生热闹啊,不过,怎地这般多人还解不了一杀人案?不若让我二人也掺一掺此案,兴许可快些呢……毕竟,罪魁祸首可不会等尔等。”

佩剑感以强悍妖气,剧烈晃动,姜姒、沈景喻先行看去,随后,府尹与数十衙役方才向那突如其来之人看去。

二人身着劲装,一男一女,一狂徒一盲女,只见他们前后陆续入了这大堂,至了那府尹高台之前。

而在走向高台之前的途中,那二捉妖人全神贯注、目不邪视扫视着他二人,本看向他们的尔些个衙役下意识收回了视线,垂首间面面相觑,却又忍不得那般偷偷看于他们。

在高台之前,为首的男子取下腰间令牌,高举而起,他看着那府尹,一字一句、严声肃词道:“御前青衣卫左使,王禄,奉陛下之命,特携人前来助大人解案。”

言罢,堂内、堂外之人皆是一惊。

堂外的集聚百姓惊得是此案竟已严重得涉至朝堂,还令陛下着令二朝堂之人前来,插手此案。

而堂内的府尹、姜姒沈景喻二人及数十衙役惊得是通天府并未收到陛下之谕,按一般之况,如若朝廷拔人于下,定会事先传一谕至下头的官,可此案分明未有陛下谕令,怎会拔人而来?除非……这为一道密令,陛下,应已等不及了。

念及于此,府尹连忙欲起身接待他二人,但却被王禄一言便止了动作,他道:“大人不必这般客气,我二人只是前来助大人的,大人您该审的便审,不必管我二人。”

毕竟,他对这类对簿公堂、审人之事并无兴趣,他只喜欢杀人,巧立名目地杀人,他早已被那寰区之中的世界同化,他恃强凌弱、踩血上位,他玩弄权术、试探人心,他草菅人命、残忍嗜血……他喜欢杀人,也只会杀人,这便是他,这便是那个世界锻造的他。

府尹看了眼王禄,他扬着笑对他点头,他又看了眼身后的盲眼女子,她面无表情,亦无言语,见此,府尹这才放下心来,拍案继而升堂,而那王禄与任关山便去至了左面首一衙役之旁,正对上姜姒、沈景喻二人。

后来,堂上便现以了这样的一幕。

??王禄抱胸看着台上府尹审台下妇人,任关山原地静待之,然对面的姜姒沈景喻,一个握剑打量着他二人,一个就那般直愣愣地看任关山,没个遮掩。

当姜姒偏过头、见他一眼坠入对面女子的“陷阱”之时,她手中之剑握得更紧,立马暗里拉了他一把,道:“沈邑,你怎会沦得如此?莫非她便为方才那妖物……”

还未待姜姒道完,沈景喻便急早[1]断她之言,回道:“师姐我无妨,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她也并非妖物。”

姜姒蹙眉,再而问道:“惊讶什么?”

沈景喻看了眼任关山,又收回视线,他眼睫低垂,溢出的火星子一般的点碎笑意,满是诧异:“惊讶她这般嚣张猖狂的女子,竟会甘心委身妥协于他人,让人瞧着并非真实。”

只几日前课上他同她“相与”[2]那几柱香功夫,于她,他便已了解了个大抵,她不屑于用面具卸去属于她的性情作风,她将她自个儿的嚣张猖狂、独断专行、强势蛮横、野心欲求体现得淋漓尽致,让所有人皆识得她任樾,皆惧她任樾。

可狂风飞石、惊涛骇浪一般强韧的女子,竟会受得此般委屈?这令沈景喻看了,甚觉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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