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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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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简直想死。”

张民杨还用拐杖去抵砸过来的椅子,但力气压过来的时候,拐杖直接从中间断开,成了不对称的两截砸在地上。

椅子砸到腹部,张民杨疼得额角直冒冷汗,迟雾的动作又快又狠,他根本没机会躲,只能蜷缩起身体用后背挡着,嘴上还无意识地骂些不堪入耳的话,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戏好还是坏了,他只知道再这么挨下去他就要没气了。

比起以后被于南掐死,他更想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那木椅硬生生被迟雾给砸碎了,飞出去的椅腿还在他头上狠砸了下。

一串血从额角淌下来,蔓过眉眼,顺着脸颊滑到脖子上,衬得他那张脸罕见得阴气森森。

手上没了东西,迟雾直接伸手去掐住张民杨的脖子,掐得他额角青筋暴起。

“你他妈想整……..”

迟雾脱口而出“你他妈想整死于南”,但死字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咬着牙给截住。

不能说死。

不吉利。

于南不可能死。

他不可能让于南死。

迟雾都没发现,他脸上掺杂的不止有血,还有眼泪。

看见那一幕,他几乎腿都打颤。

就像是上辈子被警察通知于南死讯后他匆匆赶去打开那道隔着生与死的门一样,他一开门,里面的于南就那样躺在最角落处,血在身体下蔓延成一滩规整的痕迹,就仿佛于南只是个艺术家,创作的时候不小心睡在了滩撒出来的红颜料里。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爱人的死亡。

现在他甚至都不记得那时候他是怎么走到于南身边的,他只记得警察把于南给抬出去了,他步步紧逼,但那个闭上眼睛的人始终没醒。

因为他不是什么艺术家,他是于南,他死了。

真的死了。

迟雾几乎陷到回忆里走不出来,如果世界上真有让人只消稍微想起来就觉得要被溺死了的噩梦,那么这就是。

张民杨的指甲扣到他手背的肉里,向上翻着白眼。

迟雾眼底赤红一片。

于南不能再死掉了。

他还要活到一百岁。

“迟雾。”于南一声彻底将他惊醒。

迟雾霎时松开了手,扭过那张血泪混杂模糊的脸,看向于南。

于南脖子上的血浸湿了衣裳。

迟雾也顾不得张民杨了,连忙起身抱住角落里的于南,双臂用力到仿佛只要他一松手,眼前的男人就像张皱巴巴的纸一样被风吹走了。

他一手紧抱着于南的腰,一手摸上于南的后颈,声音颤着:“别怕,于南别怕,我陪你,我陪你。”

眼泪砸到于南的颈窝里,是烫的。

迟雾就像彻底陷入了梦魇,不断低声哽咽着说:“于南你别怕,怎么样我都陪你。”

于南被那眼泪烫得身体一颤。

这不是他预想的结果。

迟雾的种种行为就像是场将他套牢在里面的梦,他甚至要以为迟雾记起来和他有关的一切。

于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迟钝地伸出手抱牢迟雾,感受着怀里被彻底填满,就仿佛他和迟雾这两块不完整的拼图终于拼凑出来之不易的完整。

于南说:“……..迟雾,你……..”

迟雾咽下嗓子里酸堵着的苦水,才惊醒过来,他忙松开于南,后退了步,而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动作磕磕绊绊地拨通了120,他怕于南说他是跟踪的变态,尽量将脸别过去,不想看见他脸上即将出现的错愕与嫌恶。

电话拨通后,迟雾报了个地址,方才撂下手机,去查看于南身上的伤口。

腿上有伤,手掌心有伤,锁骨上有伤,脖子上有伤。

于南右掌上的伤口刚刚结痂,如今左手又伤着了。

迟雾控制不住眼泪。他抬手抹了一把,抹了一袖子血。

迟雾当鬼的时候早就把于南家里从内到外都摸熟了,他驾轻就熟地找出碘伏,简单清理了下于南的伤口,但于南不疼,他却觉得疼,始终不敢下手,碘伏只在皮肤上轻轻擦过。

一切弄完,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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