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现实世界（2 / 2）

“没有，那我就不买了。”

“嗯嗯。”

爷爷出门后，谷佑安啃了个面包，捧着手机刷视频。

奶奶忙里忙外，不知疲倦。

“奶，你不累吗？歇会吧。”

“我这不是在歇吗？”从山上现砍了两根竹子拖回院门口的奶奶如是道。

“……”谷佑安一噎，舔了舔唇，再次开口。“奶，为什么你跟爷爷那么勤劳，我这么懒？”

“你也不算懒，干起活来也很卖力……”

和预想中答案不符，谷佑安出声打断。“停停停，你是我奶奶吗？”

“你说呢？”老太太语气有点冲。

“现在像了。”

“……闲着没事就晒被子去。”

“我就知道，你夸我是想让我干活。奶，下次直接点，拐弯抹角不适合你。”

“去！”一根竹子对半劈开。

“得令。”

晒完被子待在楼顶玩，快十一点才下来。

“刚喊你怎么不应？”

“楼顶风大，听不见。”

“给你留了苹果。”

“奶！”

“干嘛？”

“你自己一个人吃一整个不行吗？”

“这个好吃，都给你削好皮了，还只是一小块。”奶奶解释道。

“我不喜欢吃苹果，你喜欢就一个人吃完啊！”谷佑安生无可恋，拿起开啃，因为，早吃晚吃都得吃。

“太大了，一个人吃不完。”

“谁以后再买这么大的苹果，我就真生气了！”

“你买的水果礼盒中的苹果。”

“……”谷佑安偃旗息鼓，大口嚼完后，淘米下锅煮饭。

厨房靠马路边，熟悉的刹车声响起。

“爷爷回来了。”谷佑安撒丫子跑到大门口。“爷！”

“拿东西。”

“好嘞。”

谷佑安将白菜、牛肉等提进厨房，爷爷同奶奶说起今日见闻。

“我今天碰到老钟了。”

“哪个老钟？”

“就是上个月去刘家堡盖房子，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把腿摔断了的那个。”

“他腿好了？”奶奶疑惑。

“哪有那么快。”

“那你去集市上怎么会碰到他？”

“他到车站坐车，打算下城找孙子。”爷爷叹了口气。

“他孙子？上高中了吧？听说成绩还可以。”奶奶纳闷。

“现在那小孩都没心思读书了。爸妈年初离婚又再婚，都不管他，还是得老钟这个爷爷，供孙子读书上大学。”

“老钟这个人，你也知道，虽然能吃苦，但攒的钱都快被儿子嚯嚯没了，孙子三年高中、四年大学的学费不少，肯定要想办法挣。”

“一把年纪干苦力做小工，好不容易有离家近的活，没想到，会从搭好的外墙架子上摔下来……”爷爷摇头叹息。

“他儿子回来看过吗？”

“别说回来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还不接。老钟住院那几天，是他孙子陪在医院里照顾，实在不想耽搁孩子读书，他早早出院回家休养，腿怕是要落下后遗症了。”

“那他下城去复查吗？哦对，你说了他是去找他孙子的，他孙子怎么了？”

“老师打电话说他晚上去网吧通宵，白天上课瞌睡，成绩退步了好多。老钟坐不住了，就想亲自去瞧瞧。”

“网吧？通宵？他不是住校吗？怎么跑到学校外面去了？”

“高中没初中管得严，何况晚自习结束都十点多了，溜出去了保安也注意不到。老钟说他孙子应该是去打游戏，说是当什么陪练能赚钱，上次回来还给他枕头底下塞了两百块钱。”

“那也不能通宵啊？还在长身体，又耽误了学习。”

“所以老钟下城去了。”

“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老钟爷爷的腿，不是还没好吗？”谷佑安没忍住插了一句。

“电话里说过，他孙子也答应了，但这几天又去了，老钟说要当面教训他一顿。”

“要我说，还是他爸妈没责任心，刚离婚就又结婚了，什么人啊？儿子上学、亲爸住院都不管，这种人，真的是……”奶奶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