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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要与我永世为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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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的母亲是个在圣上龙潜之时爬上龙床的罪奴,哪怕生了龙种也只是个没有封号的庶人。

就如与这宫中的错落殿宇格格不入的破落院子一样,他与母亲的境遇也像沉入泥塘的雨滴,掀不起一点波澜。

蔚光帝十分不喜他的罪奴母亲,也连带着厌恶这个他与罪奴的儿子,以至于从小到大受尽了各种人的白眼,烧火奴才都敢向他唾口水。

长到如今19岁,他几乎没见过他的父皇几面,无论是祭祖还是宫宴都没有他的份,以至于蔚光帝经常不记得还有他这么一号人存在,这才在众皇子进入文修馆听授时没有划掉他的名字,当蔚光帝后来得知他也与其他皇子坐于一室听讲时倒不好将他打发出来了,一是怕将事情闹大有碍自己名声,二是怕御史弹劾,索性就撒手不管。

这倒是让祁涟捡了个漏,能够与其他皇子一同听三朝大儒张老先生授课。

当然初入文修馆的小祁涟并不知道,这是他融入这座宫城的开端,却并不是苦难的终点。

大皇子自诩尊贵,自言‘不与家奴同坐’,撤掉了祁留安的桌案,将他打发到奴婢侍候所在的学堂角落。

与大皇子同是荔贵妃所生的五皇子向来仰仗自家哥哥,自然与他同气连枝,五皇子凭着皇上对大哥和母妃的宠爱也养得一副乖戾跋扈的性子,时而在下学后将祁涟堵在后花园的假山里,不由分说的打一顿,这次是因祁留安写字声音大了些吵到他,那次又因祁留安不小心踩到他贴身太监的衣摆,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与其他几个皇子相比,二皇子便是难得的清风霁月、待人以公的菩萨心肠,时常接济祁留安毛笔砚台等物,也曾为他向五皇子讨公道,年幼的小五害怕兄长的威慑才屡次作罢。可二皇子早早便外出游历,从此五皇子便愈加放肆,恨不得将心口邪火都发泄在祁留安身上。

年龄不上不下的三皇子总是兄弟格外安静的那一个,从不向他主动发难,对兄弟间使绊子的这些个手段却也熟视无睹,更别说帮衬他一二。

至于六公主祁澄?,乃是先皇后所出,也是当今宫中唯一的小公主。

她在蔚光帝面前甚至比哥哥们都得脸,小公主在父皇母后和几个哥哥的宠溺中长大,哪怕皇后被废也依然是正室嫡出,有恃无恐,蔚光帝对她的宠爱不减分毫。祁澄?对祁涟就如同对她几个兄长一般,她是公认的在这宫中最澄清的存在,似乎从来看不见这华美宫墙内的泥垢和渣滓。

当然,六公主有女夫子教授,也不来文修馆进学,所以更加看不见他们兄弟间的勾心斗角,她只需要单纯无瑕地享受着哥哥们的优待。

面对手足的种种发难、鄙弃厌恶、冷眼旁观,祁涟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他还有母亲这个最大的软肋,一旦让宫中的任何一位贵人不满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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