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床(2 / 2)
多愁善感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壮汉弯下腰,然后轻轻松松举起数人宽的酒缸,走出门。
没一会,门口有张脸飘进来,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酒缸,也走了。
场景虽然诡异,但吴遥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能吓到现在这颗强大的心脏。
只要九丹不会半夜的时候,悄悄飘到自己眼睛上空……
算了,如果容黎不让她进他的宫殿,就一直睡在鬼域里,反正都是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躺在哪里都一样。
“走,我带你去找床。”没想到,翡怜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解决了吴遥的困扰。
“你真贴心。”她由衷地赞叹道。
“是少主让我这么干的。”澜樟宫宫主笑着说,“我们少主可细心了,就是容易害羞,非得让我来。”
他顿了一下,担心伤害到吴遥的心灵,又补充道:“当然,我自己是很乐意来的!你现在是魔界的一份子,也是我的‘家人’,我会把你当家人照顾。”
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吴遥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那个盔甲男会“害羞”?她暂时持怀疑态度。
澜樟宫的魔修都是翡怜发展出来的,他则是深渊被封印后才修炼成人形的魔修,浮梁宫则从始至终只有九丹一人,这两个地方都没有床。
“七魔宫以前被……被毁去了一大半,包括三个宫主在内,一共只有二十个的魔修幸存了下来。他们都在其它五个魔宫里,那些地方说不定保留了一些古老的家具。”
翡怜解释完,带着吴遥往剩下的宫殿飞去。
第三座魔宫内部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落地之后她完全是摸瞎状态。
翡怜介绍说:“这是勾心宫,宫主犷川之前从那场浩劫里活了下来,但样子有点吓人,你不用看清这里,我带着你搜一圈就走。”
能有多吓人?哪怕只剩一张脸,吴遥都能承受,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翡怜的建议,用散发着微光的金色薄片当手电筒。
空气里充斥着古怪的腐烂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物体在腐烂,脚下的地板一直在吱呀吱呀地响,耳边时不时就响起一声痛苦的呻.吟,像大型动物喉咙里发出的喘息。
一阵阴冷的风从身后袭来,她下意识回头,一张苍白扭曲表情兴奋的脸在眼前极速放大,那人笑着的嘴不自然地咧到耳朵,半边皮肤正簌簌落下,底下一片血肉模糊。
“住手!犷川,这是少主要保的人!”
几乎是在即将接触到吴遥皮肤的那一刹,浓郁的黑雾爆开,将那只无皮的肉手连同来者的整个身体包裹成一团圆球,重重抛到十米外的房屋上。
!!!
吴遥惊出一身冷汗,心跳和呼吸险些一起停止。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神志,抬起沉重的腿往壮汉的身后躲,谨慎地探出头。
碎石瓦砾中的男人抽搐着站起来,像丧尸一样摇摇晃晃,破风的喉咙低低笑着,断断续续地说着:“皮”、“新鲜的人皮”“剥开”……
他的话语不成片段,兴奋的眼神却直直刺向吴遥,恍然一瞬,吴遥以为自己闻到了其中的血腥味。
但这里没有新鲜的血,只有腐烂的……想到散发腐烂味的可能是什么东西,她有些想吐。
“吓到了?”翡怜关切地问,用蒲扇大的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安抚道,“少主不会让你受伤的。”
然后,壮汉又四周张望,想找到那个身着玄甲的身影,结果哪里都没有容黎的踪迹。
“少主,别紧张啊,你要主动出来,别人才能知道你干了什么,然后感谢你。我以前就说过,做好事一定要留名,这可是我想到的第一条魔修新守则……”
翡怜对空气念叨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意图扑过来袭击吴遥的勾心宫宫主又被魔气笼罩,这一次,墨黑的雾气化作数刀,直接将他的四肢统统斩断!
怕血溅到脸上,刀落下的那一瞬,吴遥赶紧缩回脑袋,等犷川的身体砰地一声倒地,她缓缓探出头,发现地上全是黑乎乎的液体,从那个七零八落的躯体中潺潺流出。
绝了,比红的还恶心。
疯癫的剥皮者躺在地上神经质地哼哼,犷川没死,看起来也死不了,零落的四肢正缓缓被吸回躯体。
席玉在魔渊大开杀戒的时候,怎么偏偏漏了这个魔修?
幸好魔界的封印没有被破坏,这种变态真该死啊。
仗着有容黎保护,变态没办法对她下手,吴遥公然投去愤怒的目光,谴责道:“嚷嚷什么?这么喜欢剥皮,怎么不继续剥你自己的?不是还剩下一半吗?”
神经男猛地瞪大眼睛,脸不自然地抽搐,将嘴唇啃食得鲜血淋漓。
“那不是他自己剥的。”翡怜小声地说,“是……是炼天宗那位打过来的时候,随手弄的。”
壮汉在空气里竖着比划了一下,描述得很到位,吴遥几乎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打到魔界的席玉肯定还是那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表情,漫不经心地挥出一击,将挡路的“障碍”全部斩杀。
轮到臭名昭著的勾心宫宫主时,席玉或许会不含感情地看犷川一眼,指尖捏诀,送剥皮者一次永生难忘的体验。
然后,大概是剥到一半时,他就顶着那张无辜淡定的脸,被自爆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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