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六日婚宴(2 / 2)
“我是弈将军的人,你可以叫我卿?,”白衣女子转过身来,“回答我的问题,棠溪然。”
“哼,”棠溪然冷哼一声,“杀了他,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我义父是谁,他会顾忌区区一个弈兰岳么?”
“看来你们已经为弈云林安排了另外的死法。”
她就这样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仿佛是在念一段文字。
棠溪然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局面。计划才刚刚开始实施,就有人猜出了他的意图,他就像一只风筝,突然被人抓住了系在身上的线。
那就只能在这里动手了。
弦月弯刀掷出,步子钦仓皇间用刀鞘挡下,还未待他拔刀,一道刺目的弧形突至,棠溪然瞄准了他的颈部,逼得他猛地大退几步,挥刀拨开了棠溪然的攻势。
“可惜啊,就差一点点了。”棠溪然手执双刀,右腿缓缓屈膝,压低了脊背,蓄势待发。
步子钦后知后觉地撩了一下颈侧的碎发,那里齐齐截断,方才若慢一步,断的就是脖颈了。
好快的速度。
他双手握刀,凝神静气,双目紧紧盯着棠溪然,防备着对方的下一次进攻。
手背倏地一暖,卿?的手覆上来,从步子钦紧握的双手中抽走了永夜。
“退后。”卿?告诫道。
“喂,怎么回事?”即将到手的猎物被护住,棠溪然不满道,“打不过就换人啊?哪有主人先于侍卫出手的道理,一个侍卫而已,死就死了啊。”
“你喜欢杀人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比我弱的人不该死吗?”
卿?道:“可以随意支配的性命一文不值。杀死,是更加不值的做法。”
她说的每个字棠溪然都认识,可组成的这一句话,棠溪然却读不懂了。
他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噤。奇怪,仲夏时节,无风无雨,寒意从何处来?对面那个叫做卿?的青年,只是单手提着一把漆黑长刀,连起手动作都没有,看起来根本不通刀法。
棠溪然实在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脚下一蹬,飞身冲了出去。
卿?依旧提着那把刀,在他冲过来的同时,提刀的手终于动了。她只是将刀举了起来,竖直地举在头顶。
一个破绽百出的姿势。
这算什么,来送死的吗?
棠溪然不做他想,双臂横向挥砍,双刀朝着卿?的腹部划出十字。与此同时,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如同一尊石像轰然倒塌,巨大的威压从头顶灌入四肢百骸,双刀脱手,膝盖忽的剧痛,迫使他跪了下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几乎是一瞬间,棠溪然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
地面离他越来越近,可是他伸不出双手来支撑,只能用脸带着冲劲在地上摩擦,最终侧着翻倒了。
耳畔嗡嗡作响,有液体从头顶淌下,浸透了地面的石板。头皮上传来一种很新奇的感觉,颅骨似乎在一瞬间强烈生长了,如同幼芽破土。
事实上,颅骨并没有生长。他的头顶被切开了,深可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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