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今天，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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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七月神色如常，丝毫没有流露出意外的情绪。自从她在三十年前醒来，便对自己的身世有了几分猜测。如今听时起说他师父是钟山神，更加证实了她心中所想：她的师父，正是传说中的烛龙。

赵七月静静地盘腿坐在石塌上沉默了很久，始终一言不发。黑蛋在她身边不安地游走，最后还是怯生生地缠上她的手臂。赵七月感受到一丝凉意，不禁苦笑，一条冷的要命的蛇，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恒温动物，总想给她取暖。她转头看向时起，淡淡问道：“那你也是大长虫的徒弟？”

时起愣了一下，好像又回到了钟山那年，他摇了摇头：“我不算。”

“哦。”赵七月低声应着，然后又是一阵沉默，突然她抬头，目光紧紧盯着时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不确定，“你，你不会是我徒弟吧？”

时起被赵七月突如其来的追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不是。”

听到时起的否认，赵七月莫名松了口气，仿佛一块悬在心头的巨石落地，激起一阵尘埃，却也让心头敞亮了几分。

“赵老师好像不太喜欢和我扯上关系？”时起看着赵七月，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眸子此时却认真无比，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赵七月被他这声“赵老师”叫得心里一咯噔，好似某种被刻意遗忘的过往要破土而出。她眼神暗了暗，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就当是我怕吧。”

“我不过是一只小妖，不知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稀里糊涂地在一个山洞里醒来，对自己的过去没有丝毫记忆，就像是一片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地活到了今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缓缓说着，语气平静，却像是压抑着无尽的风暴，“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又被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说真的，我很累，我真的累了……”

时起沉默着，良久，他才低低地吐出一个字：“好。”

赵七月不再说话，一把扯下缠在她手臂上取暖的黑蛋，跳下石塌，头也不回地往外殿走去。黑蛋见她要走，巨大的蛇头在地上一撑，就想追上去拦住她，却被时起一个眼神制止了。

赵七月走到殿口，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时起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身形萧索，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黑蛋不安地在他脚边游走，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像是在无声地安慰着什么。

“咳咳…”时起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漆黑的地面上，像是盛开在黄泉路边的彼岸花，妖艳而诡异。他缓缓放下手，掌心赫然出现几道触目惊心的裂缝，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他皮肤下蠕动，一直蔓延到他的脸上，让他原本俊美无双的脸庞多了几分狰狞。

“七色石？你也被七色石伤了？”阿瑶站在殿门口，眉宇间满是担忧，“乾坤境呢？”

时起没说话。

阿瑶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气又急，转身就跑：“我去找周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