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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云窑之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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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越巫祝从来杀伐果断。

又落了十几子,眼见老怪物败局已定,魏危将手中白棋扔回围棋罐中,只听得吧嗒一声响。

她拍了拍手:“棋艺不怎么样,嘴上功夫倒是不错。你要是把你磨嘴皮子的时间花在研究梅花棋谱上,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是这个臭棋篓子,其他十一尸祝都懒得和你玩,只能找我。”

老怪物:“……”

棋风如人,魏危这种人,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知之明,而她本人也完全没有谦虚的意思。

老怪物敢笃定,就算这世上真的有另一个天才打败了她,魏危也只会痛快认输,磨光自己的霜雪刀,锤炼自己的功夫,继续挑战他。

魏危或许会被打败,但她的道心却永远不可能崩溃。

老怪物活了这么多年才到这个境界,眼前一个小鬼居然有这么坚不可摧的道心,连他也忍不住感慨苍天对人就是不大公平的。

一局棋已结束,老怪物自然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打一场?”他问。

……

……

“我们打一场?”

陆临渊说出这话与魏危记忆中的场景重合,魏危以为她还在百越圣地,她面前的是那个臭棋篓子老怪物。

仿若是梦境中才会出现的一句话重叠,只是海棠变作桐花,百越圣地成了坐忘峰院子,老怪物改成了陆临渊。

陆临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垂着,正一颗一颗捡起棋子收回,如同工笔勾勒的唇色有些淡,含着三分笑,细看却没有温柔的感觉,只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倦怠。

原本靠在椅背上的魏危闻言精神一振。

陆临渊转性了!

魏危抽出霜雪刀,刀刃斜指向地面。

月亮已悬挂枝头,照在霜雪刀上,仿佛蒙着一层流淌着的清光。

陆临渊缓缓拔出君子帖,眼中神色不明,衣袖在月色里猎猎飘扬。

坐忘峰内一时剑光落起,金属撞击的哐啷声不绝于耳。

两人打得不分上下,一招一式凌厉漂亮,远远望去密不透风,如山海之潮。

若非霜雪刀与君子帖皆是当世绝顶兵器,早就崩口卷刃成了一柄废铁。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三十招过后,陆临渊和突发恶疾一样,打着打着忽然一蹙眉,开始摆烂。

霜雪刀与君子帖再一次碰撞,却像是热刀切油,如入无人之地,魏危察觉到不对,牙间挤出一个“你!”,不再多言。

一招天人问仙被迫收手,原本气势汹汹的霜雪刀被主人强行收刀变线。

陆临渊手腕撩剑变式,抹身格刀,如一条滑溜的鱼转身掠过。

魏危像是一拳打进了一团棉花里:“……”

陆临渊往后退步卸力,却听见一声冷笑,他条件反射偏头避开,只听见“咻”的一声,一枚白子重重射在青石板上,石破天惊之声,地面转瞬被打出几道裂纹,带着昭然若揭的警告意味。

陆临渊顺着棋子的方向看去,魏危掂着手中棋子,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

“我以为是你今日突然来了兴致,结果给我搞了一坨大的。”

玩她呢?

魏危声线平静得毫无起伏:“敢在我的刀下分神,你是对我不会杀你这件事很有信心么?”

陆临渊睫毛被晚风簌簌吹动,淡淡笑着:“可你也确实不想杀我。”

“……”魏危黑着脸想,怎么不能扇陆临渊这个不要脸的一巴掌。

打人不打脸,魏危活动了下手指,说干就干。

陆临渊只瞧见一道雪亮的银光朝他飞来,又是一颗白子,他侧身躲过,魏危趁此欺身一个正蹬踹,他被踢得一个趔趄,接着被缠手掖撞,摁到地上。

躺在地上的陆临渊不知道被碰到了哪里,闷哼一声。

魏危闻声忽然一顿。

她揍了燕白星十几年,下手自然是有轻重的,但不知道陆临渊这个人这这几天会不会有暗伤,她蹙眉看了他一眼,问道:“疼?”

陆临渊唔了一声,语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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