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明枪暗箭(2 / 2)
偏偏只有她这碗“茶”中狸猫换太子,茶水半分没有,倒是满满一碗苦涩的药。
可那药温的正好,不烫,不凉。
再瞥眼望向下方座前几个烧的红通通的炭火盆。
嗯……果真猜得没错,全是挨着她放的。
方才沐晖率锦衣卫众人骑马先行,比她乘马车慢悠悠快上许多。大约是想她到镇抚司时能在温暖室内喝一副温的刚好的药,他一路快马加鞭,嘴唇也有些乌紫,一看就是受了凉。
齐衍舟下意识伸手一抓衣袖,宽厚的墨色大氅温暖柔软,她还穿着他的衣服,难怪他受冻。
沐大人对她实在心细,一向有别于他人。
可她此时不免还因方才他阻挠自己救尤司一事而气恼,便刻意将那只喝了一口的茶碗放回衙役举着的托盘内。
坐在原处又想了片刻,犹嫌不够般又起身将墨色大氅也脱下来叠好一并交到了那衙役手中。
沐晖将她动作从头至尾纳入眼底,冷峻面容上辨不出内里心绪,只将茶碗稍重些放在桌上时才没掩住露出了痕迹。
脆生生一响,僻静室内自然引得他人侧目,沐晖索性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齐衍舟和沐晖闹了别扭。
不止公孙昴看出来了,就连沐晖身边跟着的几名锦衣卫总旗也瞧出了名头。
有人忿忿不平睨一眼齐衍舟背影与身边人小声嘀咕道:“那小白脸什么态度?不过是个无官身的探花郎罢了!镇抚使大人以后可是要承袭王位的,他也敢这样不识好歹?”
旁边这人恰好经历过半月前那场风波,此时瞥一眼他,小声道:“你且闭嘴罢!这位可是在御前舍命为大人驳斥过南院那位的,三月初五那日在御前洗去大人一身罪责!镇抚使大人从不与人结交,却极为看重他,如今北镇抚司衙门里哪个不知道大人与他交好?凭你也敢乱说?”
那总旗又睨一眼前方端坐的瘦削背影。
只见他一身轻骨拢在雪青色长衫之中,交圆领直裰套他身上略显宽松,空荡荡余出半截雪白颈子遭束得齐整的乌发衬托,愈发显得清隽又文弱。
他不敢置信道:“就他?”
旁边那人信誓旦旦点头,小声肯定:“就他!破案的时候啊,可厉害着呢!你等着看吧!”
内堂中无人说话。
寥寥几位在座,都只借着饮茶功夫一双眼在上座公孙昴与沐晖身上来回打量,因涉及天谴一说兼之落仙苑鸨母供出今科状元郎裴纶,事态愈发难以控制,案子陛下面前过了眼,在场众人无人敢争当出头鸟。
齐衍舟环视四周,率先打破沉默:“尤司如何了?”
沐晖侧首望向对面高悬着的北镇抚司牌匾,闻声头也没回,只两字应答:“诏狱。”
回想起尤司蜷缩在地上满面土色的样子,齐衍舟一双眉紧皱道:“尤子冉刚救上来就剩半条命,大人也要在诏狱中对他用刑?”
沐晖这才回过头来,一双眼冷峻与她对上:“陛下有令,凡与涑水河案相关者,一律押解北镇抚司诏狱。尤司下狱乃北镇抚司合规收押,即便用刑,有何不妥?”
他正襟危坐于堂上,右手食指抚向茶碗外檐摩挲,片刻后抬眸冷声又道,“你是陛下钦点的刑官,本次涉案者裴纶与尤司二人皆是你同榜进士,你本该避嫌。若还想继续查案,称尤司即可,不要再唤他表字了!”
这话说的客气又不客气,且齐衍舟本就恼他,语气也焦躁起来。
“尤司是否涉案,大人岂会不知?”
“那鸨母初始绝口不提当夜霁华屋内有人,待尤司出现后喊了句‘吾妻芝华’后,才刻意将裴纶名字点了出来!”
“这是那鸨母在借机生事!大人若因此事不察,尤司伤重折在狱中,到时陛下问起尤司一事大人要如何禀明?”
她离炭盆近,此刻脸被火光映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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