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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高山流水无匹知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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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人命在他手上,几个字随意玩弄。

那侍从似乎也习惯做这事了,闻言毫无感情应声“是”,便一手拖着那已吓得晕死过去的小厮衣领,一手携着吴佥事退出去了。

是了,这才是贺二。

尽行屠夫事却钟爱披张儒生皮。

齐章一拂蓝衫,不等此间主人开口,便寻了处室内最舒服的八仙软榻懒懒一倚:“两年未见,我刚来便要杀人,二当家是在敲打我?”

贺南风闻声轻笑两声,从腰间取出一柄折扇扇风:“这是哪里的话?两年未见,还未给妹妹道喜。如今合该称一句齐大人,又怎会敲打妹妹?”

说罢又起身向后走了两步,转过身来满目笑意,恭敬作揖,可那腰却挺的笔直,并未真的拜下去:“给妹妹道喜了,愿妹妹平步青云,早日位极人臣。”

齐章自然知他装模作样,也随意应道:“呈二当家吉言。”

贺南风眸色一沉:“妹妹如今在京中名声大噪,顺天府中哪家茶余饭后不要说一说那日在都督府妹妹智破疑案,为那位高门显贵淮安王家幼子洗脱冤屈的妙闻……”

见齐章只斜倚在软塌上仰首望着顶格恍若未闻,他盯着她晚波蓝衣衫中露出的纤细白皙脖颈,继续道:“就连京中茶楼饭馆里,也有说书人颂扬妹妹那日义举……”

齐章闻声终于动了动脖颈,一双桃花眸微阖,瞥眼望向贺南风,声音懒懒:“二当家在邀功?”

贺南风滚了滚喉咙,盯着她的目光又重了些:“南风自认当得妹妹一声夸奖。”

齐章见他目光满含欲色望向自己颈间,立时便将衣衫向上一拢坐直了身体,昔年不堪记忆伴随她坐直的身体涌上心头。

一阵反胃。

她神情嫌恶却又不得不动了心思道:“二当家做事向来周全,又岂会不知这事没做到点子上?”

贺南风不疾不徐将眸子收回,轻笑一声:“妹妹这是何意?”

她冷冷道:“我听说,重安帝本指了后军都督府都指挥同知继任右都督,可因这桩案子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最终拟任了一位佥事……”

见贺南风闭口不言,她又继续道;“那位佥事是济州人士。”

那人是贺南风的同乡。

他好意思舔着脸来她面前邀功,明明就是打着她的幌子行自己便宜之事,当真不要脸。

还说什么“声名大噪”,分明是让纪党在心中又狠狠记上她一笔,重安帝那疑心病重的老狐狸摸不准也会揣测是不是她自己散播的消息,总之,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

贺南风听罢垂首摇头,低叹两声:“妹妹聪慧,就知道瞒不住妹妹。”

她见贺南风承认的利落,不由蹙眉连声问道:“那人是你手下人?你手伸到军中?仙师允了吗?”

贺南风抬首眸中倨傲尽显:“仙师十年前将奉南会交给我,他自然信我。”

言下之意便是:我做了,我没告诉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齐章冷笑一声:“仙师交给你是因你做事素来无隙可乘,周全是你的长处,可我瞧着这次却是错漏百出!二当家是觉得天子身边锦衣卫都眼瞎不成?”

贺二一张脸如黑云翻墨,容色霎时间再无半分儒雅风度,转而浮起如毒蛇般怨毒神色。

如此反差,令人不寒而栗。

可齐章却知道,这才是那张儒生皮下的本来面目。

她佯装嗤笑一声,一双桃花眸却紧锁贺二的脸:“我倒是忘了,二当家的人连锦衣卫都敢杀,自然不怕。”

这是一句试探。

她要看贺二的反应。

只见贺二听罢眸色如常,直直对上她探寻的眼,皱眉问道:“我的人杀锦衣卫?妹妹这话可不敢乱说。”

她将胳膊撑在软塌的扶手上,手掌覆上下颚,纤细胳膊从宽袖中露出一截葱白手臂,肤色如羊脂美玉,引的贺二一双眸又迫切追了过去。

“二当家不承认?可官府衙门里发生的事,二当家在外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还能写成戏文段子指派了人日日散播……”

“如今想来,那案犯也奇怪的很。那案犯明明有机会将证人杀害,做实锦衣卫指挥使陷害镇抚使一事,却在最后关头,直奔我而来。”

“仿佛那李姓百户从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高官厚禄与纪纲勾结,而是假意与纪纲联手,实是为搅散局势,让重安帝对纪纲起疑心。”

“如此,重安帝忌惮纪党,北周朝野动荡,便无人注意你此时大张旗鼓入京,在军中安插内应。”

“纪纲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与李州暗中勾结,陷害淮安王幼子,以图把他挤出锦衣卫自己独大,却没想到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露出玩味似得笑容,望向他那张愈来愈阴沉的脸,又笑道:“而且,还能借此机会杀了我,解你心头之恨。如此一箭三雕妙计,不是奉南会二当家贺南风手笔,还能是谁做出来的?”

贺南风面色阴鸷,眼神怨毒浓浓如雾。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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