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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出使宋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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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讽刺,一口一个“孤儿寡母”,一口一个“继承”的,说到底,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算不得多光彩,趁着旧主尸骨未寒,把七岁的后周小皇帝柴宗训赶下来,自己当了皇帝。这位后周的殿前都点检,确实会捡,随手一捡,就“捡”了个大宋江山。如此便宜,让多少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枭雄看了,不呕血三升?

钟为盏听她言辞间对太祖不算太恭敬,有心想维护两句,但毕竟是太宗朝的老人了,一时没想好言辞,只又听她??往下说:“可如今不过几十载过去,大宋兜兜转转,竟又轮到幼主继位,当今官家的险境无须多言。”

她大义凛然道:“我等所求不多,只求太后不行武?之事即可。”

钟为盏在朝堂上打了一辈子太极,从太宗朝和稀泥到真宗朝,太后和端王明里暗里斗法,他自岿然不动,还没同谁如此当面锣、对面鼓地打开天窗说过亮话,此时听了如此赤裸裸的言辞,舌头打结,一口气不上不下,干瘪斥道:“无稽之谈!太后深明大义,岂会做此背弃祖宗家法之事?临朝议政,不过一片慈母爱子之心。”

明新微双眼一亮,打蛇随棍上:“若太后能明诏自证,我等即刻止兵休戈,俯首称臣,但凭驱使,绝无二话!”

钟为盏花白的胡子一翘:“简直放肆!一国太后受水贼所胁,传扬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谈什么胁迫不胁迫的,岂不见外?在下观你我双方俱是忠心大宋,只在细枝末节处有所分歧,既然都是一片忠心为了官家,相煎何太急?钟官人何不代为传话,成就一番诏安美谈呢?”

“哼,诏安?区区水泊,我虎翼军顷刻便可踏平,何须如此麻烦?”

明新微见状,便袖了手,也不再相劝,故意露出几分倨傲:“是吗?不是在下夸口,就凭阁下军中这点人才,便是侥幸登上虎头滩,也只能在山脚下做了断头的鬼。”

“济州城下一番搦战,想必你也见识过我军中几位虎将,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加上山道数道关隘,保管让诸位水军,有去无回。”

“你??”

明新微打断道:“对了,钟官人不会以为我山中就只有那几员猛将吧?不怕与钟官人你交个底,就最后斩杀济州团练使的那位将军,我山中就还有数百。若是不信,只管来试试。”

兵不厌诈,立安山里哪来第二个杨束那样的神兵?又不是话本演义。

钟为盏想到被那人当胸贯穿斩于马下的济州团练使,心有戚戚,竖立的眉毛胡子逐渐耷拉下来,口中仍不服输:“举国多少将才,还能怕了你小小立安山不成。”

明新微说话听音,立马循循善诱:“何至于要倾举国之力?我在双方伤亡未重时来谈,为的便是把这诏安的功劳送给钟官人,若不如此,等战线拉得久了,三司拿军费参你一本,换了别人前来,钟官人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钟为盏心中一动,听她道:“我朝历来以和为贵,为此不惜每年给北辽三十万岁币,好在这钱花得也值,过去十几年来,百姓总算得以休养生息。只是在这期间,真宗皇帝东封泰山,西祀后土,造玉清昭应宫供奉天书,虽没打仗,花费也不少。天禧年间,黄河几度决口,各地蝗灾四起,又有风雹害稼,须发廪振灾,甚至贷为种粮,前有夔州饥民要均分土地,后有贝州弥勒教兴风作浪。再看这全国上下,水利、马政,哪处不要钱?辛某僭越,帮三司使厘算了一笔账,看看是诏安立安山好,还是兴兵讨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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