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山雨欲来(2 / 2)
朱用还真当她夸他呢,笑道:“哪里值当辛小娘子一句谢,我也没能帮上忙不是?”
杨束盯着朱用离去的背影,道:“朱用有问题。”
但朱用有什么问题,他们俩也无从得知了,因为对立安山的造反事业表现出了“不积极服从、恐伺机报复”的苗头,两人一起坐了冷板凳,一任排兵布阵,无从得知。
而尉迟礼一干新人得到消息,竟也上赶着表示要来一齐坐冷板凳,明新微连忙反对:“使不得,使不得!我觉得你们还是暂且假意先顺庞秀的意思为好,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一旦我们这堆刺儿头势力太大,但又不足以同他们完全抗衡,那就大大不妙了,到时候就不是坐冷板凳那么简单了,清君侧之前,先把我们清了。”
这才将他们劝住,杨束也表示认可,并同尉迟等人约定好,每三日,由他夜行前去相会,打探军中消息。
于是在檄文尚未发出,战争尚未开启的日子里,福云最先察觉到不对劲,主要是她觉得自家女郎和杨郎君有些奇怪。
本来吧,今年除夕过后,两人就别着苗头似的,各自忙碌,好似总也碰不到头,饭也不一齐吃了,一个院里住着,比领居还不如,抬头低头都不见。但最近两人好似又都齐齐没了事做,杨郎君也不去校场了,自家女郎也总是往东厢书房去,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都说些什么。
她的疑惑最终由吴有胜的小道消息解开了??要打仗了!
福云吓得一宿没睡,猜想二人必定是在书房里商量大计,顶着黑眼圈去问时,她家女郎却说:“什么大计,那东厢的阳光好,适合春日午睡。山雨欲来风满楼,与其看黑云压城心惊胆战,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好好睡觉。”
明新微这话也不算哄福云,因为她真是这么做的。她把书盖在自己的脸上,在窗前的小榻上晒着早春的阳光,对杨束道:“我说你原本来山中不是另有要事要办吗?和我一起坐了冷板凳,还怎么调查?”
杨束在另一扇窗前,用鹿皮擦拭他重剑上看不见的灰尘,口中道:“好像查得差不多了。”
明新微翻身坐起,凑近了问道:“你真有事查啊?”她有些意动,磨磨蹭蹭凑过去,帮他把装着剑油的贝壳托高,小声道:“方便透露吗?”
杨束不着痕迹地后仰了一点,道:“可以交换。”
“怎么交换?”她跃跃欲试。
“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没问题啊!”明新微满口答应,“你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杨束用细布沾着剑油把剑身仔细擦了好几遍,也没问出什么问题,最后才道:“先存着。”
这便是愿意直接告诉她的意思了!明新微心下有些激动,连忙保证道:“我知道分寸,保证不告诉别人。”
说完便眼巴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扣好剑油贝壳,又将剑放到剑托上,调整端详一番,这才坐回窗前。
他还未开口,明新微先道:“等等。”
她把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很好,福云她们去被服司了,前厅堂的门紧闭,后院内一个人也没有。缩回来把半开的窗户栓上,只有影影绰绰地日光透过格栅落入东厢房内。
杨束见她一副如此郑重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又听她压低声音道:“好了,你说吧,小点声也可以,我能听得见。”
“好。”杨束从善如流,压低了声音。
明新微屏住呼吸,屋内一片静默。
片刻后,她急道:“你说呀?”
“嗯……我在想从何说起。”
得,又是一个不善言辞的。
“不如我问你吧。”
“也好。”
明新微便问:“你是来自大理国吧?”
“是……但这个问题无关吧?”
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现在相关了,那你为何千里迢迢要来立安山?”
“寇准给我师傅寄了信,我师傅就派人来看看。”
明新微是真吃了一惊,问道:“寇准?是我想的那个寇准?”
“你想的哪个寇准?”
她瞪大眼睛,嗔怪道:“还有哪个寇准?”
杨束少见她如此神情,压下嘴角,承认道:“好吧,是澶渊之盟那个寇准。”
明新微仿佛见了名人亲友,微微八卦道:“你师傅和寇准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也有关系吗?”
她言之凿凿:“这是一个整体,如果不解释,就不完整了。”
“好吧,我猜是我师傅年轻时结识的友人,他曾游历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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