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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谢停猛得停下,景恒停步不及,撞在谢停身上,想说的话都给撞了回去。他揭开面巾,露出一张少年的脸。
谢停向来沉默,景恒两次见他都少言寡语,景恒还以为是个刚毅猛汉,骤然露出张少年脸,景恒微微一愣。
“你能闭嘴吗。”沉默的谢停说:“你猜到他能差遣锦衣卫,可不是我说的。”
景恒心想:这还没说吗?
“你知道上一个说他好看的人,眼珠子现在扔在城楼屋顶吗?”
景恒:谢谢,现在知道了。
“北镇抚司要保你,职司甲等,你可知甲等本轮不上我,须得锦衣卫同知方能奉行。”
景恒:谢谢,现在知道了。
谢停朝景恒解释道:“之前送你回淮安,你却跑了……我办事不利险被处死,幸而表哥作保督办,叫我领了这职,暂存着条命。”
谢停的表哥是严笙迟,严笙迟说这位淮安侯公子在督主心里有些分量,明说‘不许伤着分毫’。谢停转念一想,景恒成为世子已是无可置疑,来日承袭侯位,总归是个侯爷,他何必得罪。
开罪督主已是死罪,可若到时景恒能为他美言,未必毫无生路,但凡有一线生机,他总要挣上一挣。
“我即奉命而来,自当全力相护,你想知道的,只要我能说,自然知无不言。”谢停顿了顿:“有朝一日,你若成事,可不能忘了兄弟。”
这话景恒爱听:“这儿事若成,我请你喝谢媒酒。”
谢停口中的‘成事’与景恒理解的‘成事’,成的显然不是一回事。
大齐没有‘媒人’说法,都唤作‘冰人’。谢停自然不知‘谢媒酒’是什么意思,只当是淮安特产的美酒,他点点头:“好说。”
十五天后,淮安候府的车队抵京。
烈烈旌旗上织金刺绣的‘淮’字招展,车队自永定门正门入城,蜿蜒出二三里,像条长龙,四架马车在前,六个长随骑马在后,紧接着就是那一抬抬木箱,直占了整条街。
“这得多少行礼?”路人伸手数着:“公主出嫁都没这排场。”
“淮安来的,淮安侯,富着呢。”
“一个侯爷这样张扬?”
“侯爷怎么了,淮安侯是高祖的幺儿,高祖老来得子,且宠着呢。别看没封上藩王……”说话那人压低声音:“现如今你看,封王那是好事儿吗?不如在南边当个侯爷,山高水远的,美得很。”
“哪是侯爷来了,我家小姨夫在宫里当差,说是淮安侯家公子来受封世子呢。”
人潮涌动,虽来了几个锦衣卫清路,可架不住看热闹的人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景恒坐在马车里,见路上拥堵的厉害,心里着急:“怎这好多人。”
金豆回话道:“都来瞧您呗。”
谢停仰坐在软塌上,喝了口酒:“早让你在府里等着,非来遭这罪。”
金豆白他一眼:“万一有官员来接呢!”
“说了没人接,”谢停道:“上面不愿意见你家公子,谁敢来接。”
金豆急了:“怎会呢,公子你这些天可得罪谁了?”
谢停心说,还得罪谁,你家公子都该把天捅破了。
景恒打开折扇:“我哪里知道,这觐见的折子递进去,宫里总不见回话。”
自淮安这一队人马进京,倏忽已过三日,淮安侯府门可雀罗,冷冷清清,连个接引的大臣都没来。
彩宝也不来了,自上次一别已经十多天没见,谢停不肯替景恒传话,景恒成日去宫门口。一边见不到彩宝,一边封世子的事也没动静,真是爱情、事业同时受挫。
人生艰难啊。
景恒不肯坐以待毙,这日,他选了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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