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水中月三(2 / 2)
大皇子高挑的身材微微前倾,距离江凌安稍微近了些,轻声道:“我出发前得到消息,大荣派往黔朝王庭接质子的使团,本应于五月中旬返回京城,然迟迟不见踪影,却在五月二十日接到黔朝发来的信涵。”
大皇子言及此处,他似乎心下有些不忍,缓了半晌才开口,继续道:“我大荣的使团以及黔朝送质子的队伍出发数日后,在迦陵山峡谷遭遇山贼,悉数丧命,连那质子也不知去向,估计也难逃毒手。”
江凌安闻言站起身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斟酌着字词,“此事微臣也略有耳闻,听来确实有些蹊跷,凌州城离黔朝王庭距离较近,微臣会暗中查探,还请大殿下宽心。”
大皇子悲恸之际,偏头瞧着江凌安,叹道:“凌安,你说黔朝这位新任的君王,说起来也算得上能屈能伸,知晓自己方才继位朝政不稳,不宜与我大荣起冲突,便自请将公主送往我大荣为质子。”
大皇子顿了片刻,似是在梳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哼!”
大皇子冷笑一声,“实则吧,那名质子,却是前朝前任君王的遗孤,你说,他这是不是赶尽杀绝!”
大皇子提及的这些,江凌安也有所耳闻,那黔朝前任君王骁勇善战,这些年大荣实在是吃了些苦头。
江凌安在这凌州城数年,深知对方的凶残狠辣。
凌州城的百姓和将士深受战争之苦。大荣虽在发展,然战事不断,兵力不足,国库亦日渐亏空。如今,黔朝新任君王为讨好大荣皇帝,自请将公主送入大荣为质。
荣朝无论从情理还是原则上,都不宜趁机为难。
二人又聊了些朝中琐事,遂定下次日前去梵音寺祈福,江凌安便起身告辞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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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六月三十日,丁酉日,宜嫁娶,宜出行。
江凌安召集了十数名亲卫,同大皇子的一干人马打点妥当,前往城西不积山上的梵音寺。
自荣朝大皇子抵达凌州大营,凌月便刻意回避了。昨夜听闻黔朝传与荣朝的消息为使团遭袭,质子失踪,便知其并未言尽其中虚实。
凌月心下稍安,闻得荣朝大皇子次日将赶赴梵音寺为凌州百姓及边塞守将祈福,便打算着一路随行。
如今的处境,她深知知己知彼的重要性。
故而次日晨曦微露,凌月便喊醒阿兰,恳请她带自己去求江凌安,准许她一同前往梵音寺祈福,祈愿佛祖保佑她能够早日寻回亲人。
江凌安稍作思虑便应下了。
梵音寺是凌州最大的伽蓝,位于城西不积山的西北侧,距离凌州城数里之遥。寺门高耸,大殿庄严宏伟。
行至梵音寺入口,主持弥恩大师迎上前来行礼,众人稍作歇息,用过茶水,主持便引导大皇子进入殿堂,其余人均候在殿堂外。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殿堂内突然传来金属撞击硬物的声响,随即是碗碟摔落在地的声音。
江凌安忙带着亲卫冲进殿堂,只见大皇子与弥恩大师双双歪倒在地。
江凌安迅速探查两人的呼吸,大皇子尚有气息,只是昏迷过去了。然弥恩大师则颈骨折断,早已断气。
众人探查周围,发现有一把匕首插在佛像身后的墙壁上,那匕首上还插着一页信纸。
江凌安将大皇子扶起身,命人将他安置在一旁休息。一名亲卫飞身上前将那把插在墙上的匕首连同那页信纸一并取下,递给江凌安。
那页信纸上赫然写着不明来由的四个大字。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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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只察觉到一阵劲风拂面,自己已然身处于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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