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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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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荫那时刚到异国,赤道国家的天气,一年四季都是热浪,他身上穿着的旧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他手心里也黏浸浸的,可还是两只手绞在身前,头顶的风扇轰轰地转着,他一时也搞不清,明明吹的是热风,怎么打在身上这么冷,冷的从心底里发寒。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敲了敲桌子,来开门的女佣进来。船夫机敏地回头看串店老板,他赶忙将单荫的护照双手递过去。

女佣收了护照,又给了船夫一张信封。

自始至终,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多看单荫一眼。

几人从他家里告别,单荫被船夫带走,串店老板临上船前,警告单荫,“在这里老实做事,什么都不会发生。你要是不老实,水里头有鱼,岸上也有钩子,哪边你也落不着好,自己想清楚,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妹妹。”

单荫双手仍绞在身前,眼神中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看着入夜后慢慢爬上来的夕阳,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刚开始到船上,都是上的货船,来回拉货,在船上当个跑腿的。

船上除了他,都是生面孔,多是外地的偷渡客,印尼人,也有印度人,还有零星的马来人,就是不见华人面孔。

开始的两个月,日子过得不轻松,他年纪轻,力气也小,又不会讲外语,少不了挨欺负。

船老大指望着他们干活,这些外籍偷渡劳工常常偷鸡摸狗,还喜欢赌钱。凡是上了船的,总要被教训一番。

打骂虐待是常有的事,还有不听话就把人溺在水里,往往等人没了知觉才把人弄出来。反复几次后,船上不会有不害怕船老大的,也不会有敢反对他的人。

刚上船的单荫,也逃不过,可他肯干活,也顺从,船老大只是例行公事教育了他次,之后并不怎么折磨他。可其他人却没有放过他,同样是在船上务工,凭什么你就能逃得过。

于是在船老大不在的时候,单荫也经历着那些人经历过的一切,甚至更胜一筹。

后来的他没饭吃,多干活,被打骂,东西被偷,都是日日发生的事,甚至连发的钱也都被抢了去。

值夜也大多都是他,白天要多替人干活,晚上也睡不了。一天能够有三四个小时的休息,他已心满意足。

他逐渐清楚,为什么这个岗位留不住人,这不是在做工,而是在遭受一种非人的待遇。到了这里的人都是没有身份的人,既然没了身份,生死就是被迫置之度外,早已由不得他。

这样的日子,他整整过了半年,半年来他也只打过一次电话给单莺,甚至不敢讲话,只能隔着听筒听听她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小女孩喂了三声,她的英文已经讲的很好,说起话来劈里啪啦,一点也不打磕巴。

单莺因为太小,也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寄宿家庭一次也没有带她来过。

单荫听着听着,汗水从额头流进眼睛,又从眼睛里流出来,滚了一遭,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电话费贵的厉害,他也不敢让人知道单莺家里的号码,匆匆挂断了。

他的工资总是分成几份,要给船上的人交点保护费,才能睡个踏实觉。剩下的他根本不花,都是在岛上,又都是夏天,也不需要什么衣服。

而他常穿的一件衣服洗的已经换了另一种颜色,可他不在乎。

那一晚,还是他去值夜,夜里有个人想要上船。开船的人没搭理,岸上没灯,其实看不真切。可单荫打小耳力极好,远远听见有人在叫。他从兜里掏出望远镜,镜头里一瞧是一个老头,还提着两个大的旧的黑色纸袋,长着一张标准的东亚人的脸。

岸上的人在拼命招手,他裤脚挽起三层,将包裹在的最后一层整个掖在裤管中,还用一根布条绑住。单荫一下想起姥爷还在的时候带着他去鱼塘抓鱼,也是这么挽的。

他当即决定去接他,单荫取出这个月仅剩下的饭钱,塞给了开船的水手,烦他去接人上船。

那水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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