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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西雨根本不作他想。
能是为了什么?
只能是为了陆扶光!
他七哥肯定早就知道郡主今日可能无法免虎口之厄,所以暗暗藏了毒药,如果郡主出事死了,他便随时可以服毒随她而去。
所以那天在院子里,陆西雨见到脸上血迹斑斑的陆扶光倒下去,才会当即吓得魂惊胆落。
他不是在担心陆扶光。
他是怕他七哥死。
“我听陆西雨说完这些,虽信他亲眼所见,但若说世子此举就是为了想与郡主殉情……我当时心中尚疑。但在郡主昏迷、生死未卜的那几日,我亲眼看到世子在写绝命书。世子神色平静,将一应后事写得井井有条,分明就是早已意决,若郡主醒不过来、他就一并而去。那时我便也明白了,世子性命已系在了郡主身上,即便不是这次,日后只要郡主先殒命,世子就定然活不成。”
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陆东日已以头叩地。
但有些话,他仍然要说。
“世子既是我的堂弟,却也是我愿追随之人,他一封信,我可从东都奔赴河东,他一声令下,我愿蹈锋饮血、握炭流汤。见他为了郡主,竟要枉顾自己性命,臣一时情急,想求郡主放手,说出了诸多冒犯郡主之言。如今知郡主心意,明白是臣妄断了郡主对世子之情,臣已万悔,郡主若要降罪,臣甘愿领罚。但求郡主保重自身,莫要再只身犯险、立于那危墙之下。”
这些人真奇怪。
陆扶光静静看着他。
他们为什么会觉得陆云门有求死之意是为了随她而去?明明,陆云门是因为知道一旦她死了、他从此便会活得了无生趣,与其那样活着,不如早早死去。
若是她到了那一日,她也会这么做。
可她没有同陆东日说。
他们才不会明白。
谁都不会明白。
沉默了片刻,她最后还是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得了这半只青铜麒麟后,我已拟好了令书,命保管族谱的耆老秘而不宣、合规合矩地将陆云门从河东陆氏的族谱中迁出,在那令上,我也书明,河西陆氏一支的掌事之位由你来继,日后再遇今年这般祭祀之事,便由你来做主。”
陆东日久久没有应声。
陆扶光:“你不愿意。”
“非臣不愿。”
陆东日道,“只是臣已立誓,此生不会娶妻生子,愿孤了一生。而郡主所赐之位,需担起河西陆氏全族兴衰,时时刻刻以身作则,不可有任何离经叛道之举。臣自觉不配。”
小郡主乌睫微颤,攥了攥半掩在袖中的银钗。
随后,她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我说你配,你就配。我说要你做,无论你想不想做,你都要做。”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髻上明珠辉光冷冷。
“我看中你,是因你的才能,不是你娶妻生子的本事。没有后代正好,没有后代,你便无法心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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