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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一片肉,你不回答,也是一样。”
说着,瞿玄青刀尖捅进花缁大臂,鲜血喷出,花缁登时一声惨叫,凄厉万分!双首少年想要救她,却伤重得根本无法动弹。
“她说你是刘赤璋的侍女。可为真?”
“我……”
花缁切齿大呼,“娘子心中分明已经认定了,我就算再辩,娘子也不会信!”
瞿玄青不言不语,手腕一挥,一块血肉便从花缁的臂上被切下了。
花缁看着那片肉,怔怔片刻,突然倒地抱伤哀嚎,声声刺心裂肝!
但瞿玄青马上就将她拖了起来,淌着血的匕首再次贴到了她惨不忍睹的臂上。
“她说你是刘赤璋的侍女。可为真?”
花缁已在剧痛中涕泗横流,她面色惨白地看着那把还沾着她皮肉的匕首,喉间呵呵,惧不成声。
但当她能开口时,她还是爆裂般地喊出了:“不是!我不是刘赤璋的侍女!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刘赤璋!”
又是一片肉。
在花缁哑声的嘶喊中,瞿玄青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肉。
“这些对我没用。”
她冷冷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靠看、就能看得出来。”
她再一次将匕首放在了花缁的伤口上,看着她那张痛到满是汗珠的脸:“她说你是刘赤璋的侍女。可为真?”
花缁昏昏沉沉,垂睑想要闭目,但眼皮刚动,就听到瞿玄青说道:“三。”
她毛骨悚然,眼皮瞬间抬了起来。
“二。”
她想起来了,瞿玄青说了,不回答,也一样。
“一。”
“是!!!!!”
花缁拼尽了力气,将肺腑里的气全喊了出来。
见瞿玄青的匕首停下,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无论吸进了多少气,她都觉得,自己是空的。
那个秘密早已占满了她的身体。
从说出“是”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体里,就什么都不剩了。
“是。我是。”
空荡荡的,游魂一般,她的眼泪无声地流着。
“我是赤璋长公主的婢女。”
——
花缁。
花缁。
她被这样叫了二十年,可她自己知道,她不是花缁。
她本来姓裘,没名字。
因是第二个出生的,就被叫作二娘,成日“二娘”来、“二娘”去地被使唤。
一家七八口人,全靠一块地养活,便是最最风调雨顺的丰收年,她也只能极偶尔得吃上一顿饱饭,更多的时候,她都在饿肚子,瘦得浑身只剩一把骨头。可即使是这样的日子,到了荒年,也还是过不下去,他们就把她卖了。
怕她闹,是阿娘还是大母,总归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个,哄着她,说去了别人家里就能吃饱饭了。
至于阿耶,她只记得他从牙婆手中接过那袋粮食的手。
后来,她就成了籍贯奴,被卖去饲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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