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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摩挲在白瓷碗底卷草纹上的指尖逐渐停了下来。

“汝阳夫人说得的确有理。”

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唇,慢慢地、垂首蹙起了眉心朱红的双鱼花钿,语气也有些低闷,不复刚才那般带着笑了。

“是我将事情想得简单,疏忽了许多……只是我不明白,从章大郎前去崖边寺、到他哭着跑去章母坟前,前后不到一日光景,他们为何能得知我的身份?我在永济州时,便请各位瞒住我前往河东看病一事,同行的人,我都是信得过的,实在想不出能是从谁处走漏了风声,所以才没有与汝阳夫人想到一处……”

郡主不悦了。

汝阳夫人在心中想道。

这位小贵人生于锦簇花团,只怕周围人对她从来都是百般奉承、阿谀顺意,鲜少有需要她认错的时候。如今她正为计谋得逞而得意,却被她这老媪泼了冷水,虽教养得当、忍住了脾气,却也果然会不自禁地沉着语气要辩驳几句。

到底是玉叶金枝,该对待得更慎重些才是。

不过好在郡主进而也想到了自己身份泄露的可能,此后若有提防,便不枉她多的这几句嘴了。

“但无论如何,崖边寺都久留不得。”小郡主又出了声。

她的不悦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又说起了正经事:“他们能轻易地将一个人变成人人唾骂的不孝之辈,也能轻易地在转过天来就使他有了大德,这根本就是将百姓随意地捏在手心愚弄。汝阳夫人,我们绝不能放任这群人在大梁猖狂!”

汝阳夫人独善其身多年,方才提点的那几句已算是多话了。因而此时,任小郡主说得再有理,她心中也没有半分起伏,只道:“全凭郡主做主。“

小郡主似乎没有听出汝阳夫人不想掺和此事,整个身子都朝着她靠近了些:“我想用章太医令妻家侄女的身份,亲自去一趟崖边寺,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是谁,都没关系。等我回来,再见到汝阳夫人时,就把我的见闻都说与您听。我年纪浅,经事少,若是有做得不妥当、不周全的地方,请您多教一教我。”

“实不敢当。”

汝阳夫人握着拐杖欠了欠身,却是打定主意,之后便托词年老神衰,不再对此事多说一句话。

但紧接着,她就听到小郡主晃动着腕间的金铃起了身,“还请世子同我一道。我们一同露面去了章家大宅,去崖边寺也当一起才是。”

——

陆扶光知道汝阳夫人想要置身事外,说不定很快就会说出“精神不济、已经睡了”这样的话将她拒之门外。

但她不允许。

她可是有一个人质呢。

这样想着,马车上的小郡主脱下了身上的帔子,抬手将它圈绕到陆云门颈上,轻轻地一点点勒紧。

正要给她编花镯的少年微微仰头,垂眸望着小郡主,由着她胡来:“做什么?“

“抓人质。”

她说着,又往前靠了靠,几乎贴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将手中带刺的花枝往怀中拢了拢,怕它伤到陆扶光。

小郡主看不到,便觉得他是在躲了。

她握住帔子两端,让少年将首低下:“陆小郎君,你现在可不是大梁的燕郡王世子,而是我的贴身随侍。你知道小娘子的贴身随侍都要做什么吗?”

她鬓边翠绿的宝石花钿在他的眼前划过,随后,雪肤花容的娇贵小娘子就坐到了他的膝上,长而重的锦裙盖住了他的手,还有他手中的数只花。

“陆小郎君不知道的话,我可以一样一样教你。比如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在马车上时,做随侍的小郎君应该做的,就是让小娘子开心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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