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掌心(2 / 2)
只是这一别之后,她接连几日都不曾遇到谢怀?。
这一日散学,姜清窈在翠微堂门前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见到谢怀?。
“姜妹妹,”三皇子自殿内走出,“我瞧你徘徊许久,是有何事?”
三皇子在这皇宫中是个特别的存在。他不似太子那般尊贵而不易接近,也不似六皇子那般顽劣惹人不喜,更不似谢怀?那般处境尴尬。因而,他与众人关系都不错。加之六皇子素来醉心诗书,又好饮酒作诗,于朝堂之上更是无半分势力,太子对他倒也亲厚。
姜清窈便如实道:“前几日我偶然从致远阁借走了一本五殿下心爱的书,便想着交给他。”她向着翠微堂里看了看,问道:“五殿下还在里头吗?”
三皇子皱了皱眉,道:“今日五弟说是身子不适,因而已经早早离开了。”
“五殿下病了?”姜清窈怔住,可她分明记得前几日见时他还好好的。
告别了三皇子,姜清窈犹豫片刻,打算先去藏书阁将书原样归还。去藏书阁正巧经过宫中一段小路,自几处亭台花园之中中穿行而过,这个时辰少有人烟。她怀揣着书册,刚走了几步,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六皇子咄咄逼人的吼声:“谢怀?!”
姜清窈心中一惊,忙快走了几步,隔着重重枝叶树影,依稀看见两人正面对面站着。背对着自己的正是六皇子,他正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冲着眼前人喊道:“你可知,这是母妃吩咐了人要送给父皇的养生汤饮,用了多少名贵的药材,熬了许久才得了这么一盅?可你竟这样横冲直撞,不但打翻了汤饮,还污了母妃的衣裙,你让母妃如何见驾?”
她定睛一看,谢怀?脚边散落着一堆碎瓷片,还有浅褐色的汤汁在地上蜿蜒流淌,冒着腾腾热气。少年默不作声,只面无表情半垂着头。
目光一转,姜清窈发觉六皇子身边还站着一个衣饰华贵的女子,正是贵妃。此刻,她正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眼底泛着寒意,任由六皇子对着兄长大呼小叫,肆意责骂。
六皇子说累了,重重喘了口气,喝道:“你说,该如何向父皇赔罪?”
片刻后,谢怀?没有争辩,只安静地低下身子,一片片捡起那锋利的碎片。六皇子犹嫌不够,冷嗤道:“怎么,难道你以为这样做便可以了?”
他道:“那日万寿宴你冲撞惹恼了父皇,今日又打翻了送给父皇的汤饮,怨不得父皇一见了你就心烦!”说话间,他厌恶地踢了一脚,那尖利的瓷片随着他的动作碾过谢怀?的指尖与手背,登时划破了皮肤,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那骇人的颜色让姜清窈心惊不已。她眼睁睁瞧着那血一滴滴落入宫道的土地里,将那洁白的瓷片染上一层殷红之色。许久,谢怀?面无表情地开口:“方才是我一时鲁莽,请贵妃娘娘恕罪。”
贵妃止住六皇子的动作,淡淡道:“好了颂儿,何必和你兄长这般说话?”她嗓音柔婉,听起来十分温和体贴,“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她向前一步,绣着精致花纹的鞋底慢慢迈步到了谢怀?身边,轻巧踢开几片碍事的碎瓷,仿若无意地踩踏过谢怀?的衣角,这才道:“颂儿,我们先去拜见你父皇吧。即便没有汤饮,你父皇也不会怪罪什么。”说着,母子俩便自他身畔擦肩而过,笑语声声,逐渐走远。
谢怀?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捡起散落在地的最后一片碎瓷,却并没有放在一边,而是盯着那瓷片看了许久。
随后,他手臂缓缓绷紧,将那锋利的瓷片重重握在了掌心。
姜清窈脊背一麻,来不及思索,便提起裙角快步奔了过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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