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为玉碎(2 / 2)
试玉不再接话,她向前走了几步,月光与后院的灯火交织,映照出她身后的人。
尺素戒备地站起来,抽出腰侧的两把剑,站到宋却身边。
“小殿下。”宋却问道,“你找人杀我做什么?你怎么不杀徐敬慈?”
塔尔莱暮半个身子都藏在尺素身后,他柔美的面庞上难掩纯粹的杀意:“因为你不准备帮我们。”
“我不是把他们带到将军府门口了吗?杀不掉是你们自己的事。”
“所以我一开始就想杀掉你。”
宋却意味深长:“可你不是要娶我的吗?”
“那是之前。”塔尔莱暮的手放在佩刀上,“现在有人托我杀了你。”
好吧,可能孟浮又给他递了消息……倘若真要结束乱世,该解决的第一个人就是孟浮。
可惜还没走到这种地步,这些把戏和捉弄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所幸没有别人被牵扯进来。
宋却轻蔑地浅笑:“只有你们两个吗?”
“托你的福。城中守备森严。”塔尔莱暮不带偏颇地评价道,“只凭你的部下,护不了你。”
“尺素,做掉他。”
尺素应声而动,瞬间冲至了塔尔莱暮面前,双剑直直劈下,却被试玉的短刃拦在半路。
尺素与试玉从前总是打斗,一个看不惯对方话太多,一个不爽对方话太少。时境过迁,居然会以不同的立场兵戎相见。
她们打得处处不留情面,但又不下死手。
宋却不担心她们,只担心自己,因为塔尔来暮的刀太长,她想躲也来不及。
青年时她学了几招花架子,如今也都忘得差不多了,不然不会在两天前的围攻中捉襟见肘,只能狼狈地等着别人来搭救。
她堪堪躲过对方的刀风,徐敬慈趁此机会从树上一跃而下,劈手夺过他的武器。
二人缠斗见,塔尔莱暮逐渐落了下风,徐敬慈连兵刃都没用,将他反扣在温凉的石枰上,黑的白的棋子混在一起,洒了满地。
显然塔尔莱暮不止有一个打算,他另一只手轻轻一动,袖中滑落出红色的圆球。
徐敬慈在战场见多识广,只需一眼便认出那是什么东西。他用手肘狠狠一击,试图让对方松手,可惜没用,他攥得太紧。
于是徐敬慈空出一手去夺,将塔尔莱暮的手腕压住,宋却这时才抽出袖中早就握紧的匕首,在他手心狠狠一扎。
十九路纵横深刻的线条被鲜血沾染,圆球被宋却伸手接过,她放在鼻下轻嗅:“火药?”
“他说你与徐敬慈关系匪浅。”塔尔莱暮像是感觉不到疼般镇定自若,“果然如此。”
徐敬慈不解,但颇觉无语:“大梁下一条律法就是造谣的外邦人被拖去喂狗。”
试玉见塔尔莱暮被压制,急忙换了攻击对象,鬼魅般移至徐敬慈身后。
短刃扎在坚硬的棋盘上,徐敬慈拉着宋却闪身躲过,同时被迫放手。试玉得以将塔尔莱暮护在身前。
塔尔莱暮面色不改地拔出匕首,划开衣摆的布料,一圈一圈绕在自己受伤的手上:“你有机会杀了宋姑娘。”
试玉身形一顿。
“救命之恩,你早就还过了。”他说,“你不想回家,可以留在这里,不用费心跟我回北疆。”
一种独属于大漠的荒凉展现在她如河水般的眼瞳中,宋却从其中看见了如火似血的落日、干燥灼烈的白昼。那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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