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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风浪吧?
胤禛迎着风雪,咬牙跟她分说,“如果瓜尔佳氏和弘皙给乌拉那拉氏保证,会追封她和弘晖,甚至保证乌国公府的荣光,她豁出命去也能说得过去。”
“皇额娘不会防备乌拉那拉氏送过去的东西,诚郡王府有个索绰罗侧福晋,三哥也不会防备她。”
他声音愈发艰涩:“皇阿玛将瓜尔佳氏和弘皙都扣在了园子里,即便大势已定,以老爷子对二哥的情分,定会见他们最后一面。”
如果瓜尔佳氏和弘皙安排人对老爷子动手,皇额娘和三哥也出了问题,乌拉那拉氏死之前留下受他指使的遗书……
胤禛眸底闪过一丝嘲讽:“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旦她的遗言或遗书流传出去,朕再无名声可言。”
毕竟相濡以沫近二十年的夫妻不会无缘无故反目,乌拉那拉氏又从来都是名声在外的贤惠人,旁人更不会觉得她说谎。
他狠狠夹了下马肚子,让马跑得更快一些,隐下关于耿舒宁的一部分真相。
如果乌拉那拉氏遗言中说,他是为耿舒宁蛊惑,先前那惑星一事又会掀起风浪来。
如若瓜尔佳氏和弘皙说动皇亲国戚也信惑星一说,因为胤禛过去手段的冷硬,他们少不得会逼上畅春园。
为了八旗安定,皇阿玛就是不想废帝,朝堂也会不稳,耿舒宁……更没可能保住命。
甚至耿氏一族也会被影响,河南他所推行的新政都会停摆。
河南官场和胤禛想拿下的山西官场,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耿舒宁将脸蛋埋在胤禛胸前,听得他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即便他有些话隐下没说,大概也知道情况不妙。
皇权之争从来伴随着腥风血雨,越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一旦有了裂缝,反噬下的危机足以让整个天下不得安宁。
她不是政客,过去面对前朝后宫带来的危险,大多时候都是靠简单粗暴的法子来面对,也应对过去了。
她想,这大概是山水之间养大的孩子独有的野兽直觉?
此刻也不例外。
离畅春园还有不足十里的时候,耿舒宁整理好了思绪,抬起头,顶着寒风拽了拽胤禛的衣襟。
“我有个法子……”在胤禛微微躬身靠近她的时候,她轻轻亲了亲他被冻透的耳尖。
“别急,整个大清,没人比你更适合做皇帝!”
胤禛被冷风吹到几乎冻僵的脑袋上,耳尖传来微微的热度,几乎烫到他心窝子里。
“朕知道。”他没多说什么,只动了动大氅,将耿舒宁掩得更严实,扬声奔赴不再是一个人的战场。
“驾!”
*
从昌平行宫到畅春园七十里地,寻常起码要两个时辰才能到。
胤禛硬是用了一个时辰就抵达畅春园大宫门。
他们是掌灯时分到的行宫,此刻戌时过半,畅春园早已下了钥。
有护卫听到动静,迅速警惕起来,远远喝止——
“半夜擅闯畅春园乃是死罪!停下!退后!”
赵松哑着嗓子喊,“皇上驾到!岂敢放肆!”
“皇上有十万火急的事儿求见太上皇,立刻前去禀报!”
护卫惊了下,面面相觑,赶忙从角楼上下来,恭敬确认过御前的腰牌,又听得赵松耳语几句,瞠目结舌。
却也不敢耽搁,立刻往里头跑。
*
这会子还不到康熙就寝的时辰。
胤禛所料没错,康熙正跟瓜尔佳氏和弘皙说话。
翌日胤禛归京后,母子二人勾结外敌,行刺皇上的罪名就要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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