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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不要去想那铺天盖地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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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翮被行刺是十六日下午,胤禛抵达龙舟时是十七日傍晚。
他拿到张鹏翮呈上的折子已经是深夜了。
耿舒宁消失两天一夜这件事,让胤禛用了比平常更多的工夫,才勉强将折子看进去。
行刺一事并不出他所料,南下时胤禛就发现,用以开河引流的标杆,并没有按照张鹏翮进上的治河堪舆图摆放。
有些标杆甚至插到了地势颇高,完全不适合开河的山脚,甚至还有百姓的田里和坟地。
他叫张鹏翮坐镇淮河套,就是让张鹏翮查清楚到底有哪些官员借开河的机会谋私利,圈地戕害百姓。
张鹏翮查出了一部分治河官员的罪证,最重要的是,他查出此事跟山西总督噶礼门下的奴才有关。
不止如此,这部分治河官员在朝中也有保护伞,来往信件和私藏的银子上的标记,涉及了廉亲王府、九贝勒府和敦郡王府。
他还没来得及上奏龙舟,主要是这些日子‘皇上’借身体不适,没有召见任何人。
但张鹏翮在河岸上也留了自己人,得知‘御驾’微服出行巡视河堤,他立刻就带着证据去面圣。
岂料他还没到达地方,就被人给截住,准备杀人灭口。
反倒是耿舒宁听到动静,带人过来救了他。
胤禛面色冷厉问张鹏翮:“从昨日到现在,你派出了多少人去寻人?怎么寻的?”
张鹏翮是个格外迂腐的老头儿,闻言眉头皱得很紧,铿锵回话——
“回万岁爷,微臣派出府中几个家丁在周围寻找,只是护卫伪装御驾一事不宜张扬,还请万岁爷收回在淮河搜寻的护卫,早日启程。”
只有早日带着他查出的人证物证归京,处置了那起子贪官污吏,才能还治河一片青天!
胤禛脸色沉了下来,浑身气场变冷,他淡淡问:“轮得到你来教朕做事吗?你知道救你的人是谁?”
张鹏翮抬起头:“微臣自是知道那女卫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她的救命之恩微臣谨记在心,必会派人一直寻找。”
“陛下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在此地久留,刺客还没查清身份,御驾随时会有危险,微臣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为私情所累!”
要不是那女子救了他,就耿舒宁敢装成皇上的行为,他不要命也要让御史参她一本,连同家族一起治罪。
从赵松的惊慌和叮嘱中,张鹏翮发现了这女子对皇上的重要性,甚至不惜派出暗卫来保护她,实在是不成体统。
如此红颜祸水,若是死了,他张鹏翮用全部家产给她立功德碑都行,还是别活着得好。
胤禛气笑了,若是那小狐狸知道自己救下的人恨不能她去死,还会那么鲁莽吗?
到底是做了皇帝的人,胤禛不动声色吐出一口浊气,面上多了股子嘲讽。
对这样迂腐成性的大臣,他知道该怎么刻薄,才能叫他无地自容。
“张鹏翮,朕过去觉得你是治河的一把好手,现在才发现,论做官你还没那些贪官做得好,不然也不会由着黄河、淮河和洪泽湖一带频频发生水患!”
“若你能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又怎会由得这么多贪赃枉法的人在你治下,甚至敢跟反清复明的刺客勾结!”
“连官都做不明白,还好意思大义凛然指点朕该怎么治理江山,你哪儿来的脸倚老卖老?”
“你以为朕会叫后宅里养着的女子拿捏在手心,做个昏君?别卖弄你那点子书袋子了,别叫朕怀疑自己用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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