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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三个人的脚步之稳,让她心下清明,这些人跟曾在青玉阁拦她的那些暗卫一样,有功夫在身。
逃不了,只能绷着心神,仔细回忆自己今日小两把头上的首饰。
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被推进一个看起来有些荒凉的阁子里,耿舒宁飞快从头上拔下太后赏的点翠簪子,匆忙拢进衣袖里。
那太监逆着光,站在黑暗的阁子门口,看不清笑意,却听得出语气森凉。
“耿女官是个识相之人,只要你老老实实在这里过上一晚,咱们也不会伤了耿女官的性命。”
“若您不知好歹,咱家手下人没个轻重,叫您缺个胳膊腿儿的,抑或伤了脑袋,您到了九泉之下,可别怪咱家心狠。”
耿舒宁心下急转,苍白着脸满脸愤恨,“到底是谁安排你们将我抓起来的?”
“你们可想清楚了,若太后发现我出了事儿,定不会饶了你们!”
太监眼神不屑:“耿女官做了什么事儿,自个儿心里不清楚?”
“与人私通的贱货,还盼着万岁爷和太后为你做主呐?”
耿舒宁抓紧手中的簪子,咬着牙没再吭声。
比起骂别人,她更想骂自己,甚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原先她觉得,佟思雅她们没办法往她床上塞男人。
她觉得,吃过好几次亏,她已足够重视后宫里这些女人,也足够小心谨慎。
她还觉得,只要她不再做错任何事,就算旁人有万般算计,总不能叮她这个无缝的蛋。
现在她才明白,上辈子的那些潜规则,在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世道,丝毫无法相提并论。
哪怕太监什么有用的都没说,耿舒宁也能想得出来,今天这一遭,与佟思雅甚至穆颖脱不开干系。
甚至……跟皇上在前朝的所作所为也有关联。
那些权贵们,为了权力厮杀,自己这个草芥,生死再不由自己做主。
没过多会儿,阁子里起了烟。
耿舒宁闻出,是蛇床子和依兰香的味道,她没防备吸入了两口,身体立刻就起了躁动。
是特别浓郁的混合香,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沉重的步伐声,略有些急切地闪进门内,精准朝着她的方向扑了过来。
耿舒宁一声都没吭,像是吓坏了一样,躲都没躲,由着对方将她扑倒在地。
在地上摩擦的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外头响起了锁链声,是有人在锁门。
耿舒宁忍着对方凑在她脖颈前的恶心动作,甚至还略有些迷乱地搂住对方,将来人的脑袋死死压在自己怀里,而后——
“噗”的一声轻响,耿舒宁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听到了刺入皮肉的响声。
但对方闷哼的声音她听得真切,对方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力道也格外分明。
耿舒宁在黑暗中瞪大眼,毫不犹豫拔出簪子,再一次扎进对方脖颈儿,感受着温热黏腻的触感落在身上,始终未曾出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感觉到身上再也没了动静,她才放开自己粗重的喘声,踉跄着起身。
不知道撞倒了什么,耿舒宁知道媾和什么动静,疼痛也不再忍着声音。
门口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心知里头是成事了,勾着唇放松了些许。
便没听出,在磕碰和喘息声中,响起了微微的‘吱呀’动静,像先前开门的声响。
耿舒宁完全顾不得多想,昏沉得喝多了酒一样,晕晕乎乎中脑子反而更加清醒。
蛇床子和依兰香本就有跟酒一样的作用,她上辈子与小狼狗一起试过,非常有助于头脑风暴。
所以她很冷静地僵着胳膊,脱掉外头的旗装,使劲拧干上面的湿润,免得血流得到处都是。
她只记得自己打开了窗户,利落翻出去,用旗装包住脱下的绣鞋,无声跑出去几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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