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又逢君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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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齿痕,细细密密爬满裸露在外的肌肤。
江凌安双腿无力动弹,只余一双手能够使力,他双手紧紧扣在凌月肩上,便欲用力把她自身上推开。
凌月却似有千斤万斤沉重,压得他几欲喘不上气来,颈侧被撕咬的痛感愈加深刻,好像铭刻进骨血里一般清晰明了。
若非他亲见眼前之人分明是凌月,是他自边塞带回军营,养在他身边数年的人,他便会怀疑自己,不知从何处捡回来一个狼崽子。
或是,虎崽子,毕竟,凌月麾下数十头猛虎曾踏过山海,将他从战场上带走,如今他双腿已废,更囿于毫无生气的极寒之地。
随着体内的血液汩汩流向凌月唇齿间,他忽地神清目明,他与凌月之间,曾有过什么逾矩之举,皮肤摩擦的细碎声响仍镌刻在脑海里。
凌月的触碰与亲吻,指尖摩挲过皮肤表面带起的一阵一阵令人战栗的电流干,酥酥麻麻,痒意一层一层往骨血里钻,他便在那般强劲又醉人的攻势下沉迷、沉沦。
昔日江凌安被大皇子当胸捅-入匕首,或将失血过多而命丧当场,却在弥留之际被凌月带走。凌月身体与常人不同,她体内尚余零星蛊毒,她的身体曾被蛊虫侵蚀荼毒,早已非常人之躯。
虽并未如昔日那般被困于稚子之身,却自头至尾被重塑过,她的鲜血汩汩流进江凌安身体里,最终汇聚于胸口,经年累月,江凌安的心脏复又变得温热、继而跳动,他已不再是常人之躯,与凌月一般,非人非鬼,不老不死,万世纠缠。
凌月似感受不到江凌安的抗拒一般,悉数将早先给予江凌安的血液吸食殆尽。她只觉内心一片惶惶然,江凌安并不把她当作常人看待,如今她已把江凌安变成与她一样的同类,她想与江凌安永生于世,永不分离。
“凌月?”江凌安趁凌月吞咽的片刻光景,自唇边溢出简短音节,“你还清醒吗?”凌月的状态过于异样,实非昔日在他面前动辄落泪的楚楚可怜模样。
凌月齿关微松,泛白的瞳孔茫然地望着身-下之人,江凌安的面色仍然苍白,唇瓣本无血色,却因凌月细碎落下的亲吻而沾上星星点点血渍,猩红而妖冶,似能摄人魂魄,凌月望着他唇边一抹绯色,将欲沦陷。
她却未听懂江凌安话语间的含义,只知他在唤她的名字,神智不清醒的人,内心深处铭心刻骨的唯余化不开的欲-念,她的欲-念便是把江凌安据为己有,将他困在身边,吞咽入腹,一刻也不叫他离开。
江凌安曾叫她勿要再去寻他,方才言辞间皆在表明她并非常人,执念成了心魔,心魔便将凌月本就存余不多的意识蚕食鲸吞,她便欲把江凌安箍在怀里,食他的肉,吞咽他的骨血,血液如涓涓细流自唇边摄入,缓缓滑过纤细喉管,流进肺腑,浸润心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与江凌安合二为一,浓郁的餍足感将她层层包裹起来。
许是累了,凌月伏在江凌安身上沉沉昏睡,失踪的神识尚未归位,江凌安用力往上推了推凌月的双肩,仍无济于事,凌月整个身子似章鱼一般攀附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江凌安收回双手,放弃挣扎,思绪逐渐混乱,如今他双腿残废,再无法征战沙场,幸而大荣内乱暂平,外与黔朝交好,他不必再忧心家国存亡。如今身陷囹圄,不知何时方能重见天日,他与凌月之间,又当如何继续?
头脑昏沉,意识模糊,视线出现重影,四周黑洞洞而不见天日,有风轻拂面颊,带起一阵痒意,似发丝轻拂,又似朱唇蜻蜓点水般掠过。
江凌安缓缓阖上眼皮,陷入昏睡。
凛冬已逝,暖春将至,江凌安不知他被困于毒影阁几个春秋,往后的日子,他再未感受过暖阳铺洒,清风拂面。
红纱帐内,红烛摇曳,他曾听凌月在他耳畔轻声细语,大荣皇帝知他双腿重伤致残,已默许江凌安留在黔朝安养,顾柠接下江凌安昔日军务,代为领兵。
大荣不再需要他,建安皇帝喜见他与黔朝长公主成亲,愿他有佳人相伴,不再孤苦一人,却不知他在黔朝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更无从得知他早已非人。
一年光景,江凌安残废的双腿虽不再麻木难耐,却仍无法站立,他失了一身武艺,变成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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