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不识月七(2 / 2)
凌月浑身倏地一颤,抬脚正欲往外而逃。
“站住!”江凌安声线孱弱而沙哑,“往哪里去?”
钟励闻言,眸色微凝,似有不解,遂行至榻前,“将军,您叫老朽?”
江凌安轻微摇头,“无碍,您老先忙去罢。”
钟励颔首应“是。”遂转身出门而去。
凌月背对着江凌安,迟疑而不敢反应,榻上之人亦未尝出声。内心挣扎再三,她横下心倏一转身,迎着江凌安明亮而幽深的双眸。
“将军。”凌月垂了头,将昔日的谎言、愧疚与不辞而别,悉数按回心间。
江凌安眼睫微颤,“凌月,到我身边来。”
凌月喉间苦涩而哽咽,倏闻此言,珠泪难收,委屈与动容遽然涌上心头。
江凌安并非对她的欺瞒浑然不觉,如今仍是轻言细语。
“到我身边来。”
凌月倏觉高悬已久的心与身终得安放,着了魔一般,她踟蹰着往江凌安而去。
她内心尚在挣扎,如何解释当日的不辞而别,如何解释此番来意。
凌月心中思绪纷乱如潮涌,倏尔灵光一闪,江凌安究竟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呢?
她自月城乔装改扮而来,江凌安又如何得知?
江凌安似洞穿她那点小小心思,“你虽形貌俱变,然一个人真情流露之际,其言辞语气掩饰不易。”
凌月哑然,“我……我担心将军。”
“凌月,你百般算计,愚弄众人,如今回来,不畏前功尽弃吗?”江凌安温声如玉,然字字如寒刃刺向凌月心尖儿。
凌月抬眸,泪沾粉黛,难以自禁。
她曾心存侥幸,虽知江凌安怀疑她的身份,或只当是记忆俱损。如今听得此番言辞,身心皆似隆冬天气坠入冰窟。
“我……”凌月意图辩白,方一开口,倏尔清明,若是欲同江凌安来日方长,欺瞒实为大忌,何不如实相告,景况或有转机。
“将军,对不起,我骗了你。”凌月垂首,珠泪洒落遮盖于江凌安身前的被褥,氤氲开来。
初时江凌安当她记忆俱损,不明来历。故而黔朝军攻陷义州、江凌安折返凌州之际,托李常卿前往护佑凌月。
往后他知悉凌月纵火烧了惊云山庄,下落不明。江凌安如何不怀疑凌月如建安皇帝当日所言,佯作失忆,愚弄众人。
怀疑究竟只是怀疑,并无定论。此番试探,见凌月无半分辩白,心中冷了半截。
“我以为,你多少会替自己辩解几句。”
凌月倏地意识到江凌安方才之言意在试探,内心又悔有恼。倘或初时她便如实相告,如今会是何种景况?
悔之晚矣又如何?何不自此坦诚相待,或尚有转机。
“将军,凌月有愧,然身陷囹圄,苟且偷生,心中惊惶不安,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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