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镜中花五(2 / 2)
心下反复思忖方才发生的事:外祖父病逝,二舅舅继位,阿越国使者前来荣朝献宝,而这枚稀世珍宝正是她。
凌月并不知晓父王母后病逝之后,阿越国同黔朝之间的关系有何变动,自然无法猜测到二舅舅将她当作稀世珍宝献与荣朝的意图。
当时她得知外祖父病逝,正值伤心之际,倏地听闻阿越国使者提及卿谣公主正在殿内,下意识只想逃走。此刻冷静下来,即便她不逃,有谁能证明呢?反倒是她这一逃,加深了在场众人的怀疑。
“咔哒”几声,铁锁的撞击声倏尔响起,凌月应声抬眸望去,监牢门缓缓打开,一个侍卫站在牢门前,“卿谣公主,陛下召见。”
大殿门缓缓推开,凌月站在一名侍卫身后,被遮了视线,侍卫提步往里走,殿内的人逐渐映入眼帘。
一人垂首而立,只能看清侧面,正是云鹤祥;建安皇帝背脊挺拔,背对大殿门而立;剩余一人双腿弯曲而跪于大殿中央,却依然脊背挺拔如松。
听闻步履声靠近,江凌安缓缓抬起头来,触及到凌月的视线,眸中情绪难以读懂。
凌月瞧见了江凌安鼻尖上的一粒干涸的血珠,看透他面上的倦容,大概江凌安跪在殿内已逾两个时辰,腿上的伤口尚未愈合,此刻定然极痛、极难以忍耐。
然凌月并未在江凌安面上探出痛苦的情绪,疲倦是遮不住的,痛苦却可以刻意隐藏。
“卿谣殿下,你来说说,你这身上的蛊毒怎么回事?”建安皇帝生硬的开场白不留情面地将凌月的眸光同思虑一齐唤回现实。
凌月收回落在江凌安身上的视线,转而怔怔望着建安皇帝,眼圈倏尔泛红,声线微若蝉翼:“回陛下,我不记得了。”
建安皇帝满眼疑虑,再次确认:“你是当真不记得,或是假作记忆受损,糊弄众人?”
凌月“扑通”一声双腿膝盖触地,声线哽咽:“陛下,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叫凌月,是大将军给我取的名字。”
建安皇帝的视线鹰隼一般钉在凌月身上,口中之言却是对云鹤祥所述,“云老先生,你可有法子验出她……”
他倏地嗤笑出声,“也罢……也罢。”建安皇帝收回视线,遂又瞧着江凌安,语重心长,“凌安,江凌安,你好自为……把她带走。”
一语方了,建安皇帝转身朝殿外步去,徒留一抹寒冽的背影给江凌安,仿佛失望到了极致。
屋内众人如遇霜雪,周身冷冽,凌月忙上前扶起江凌安,他的两条腿早已麻木,那条伤腿更是难以动弹。
云鹤祥率先迈出大殿唤人将江凌安扶上马车,带回惊云山庄医治。
马车一路缓缓往惊云山庄驶去,云鹤祥与江凌安二人皆是缄默不言,似是被今日发生的事透支了所有精气神。
凌月双眸噙泪,眼圈儿通红,捧着江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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