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2 / 2)
“今日,我也终于明白,真正的你,是时绾眠。从始至终,川竹,不过是一个伪装罢了。”
时绾眠怔住,神色复杂。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了,你走吧。”
她的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寒,没有一点挽留。
听到她让自己离开,不再纠缠,温淮知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剧痛难忍,如同刀绞一般。
哪怕是凌迟处死,五马分尸,也不及此刻心口的万分之一痛。
她说她欢喜他,说他并非她的玩物,可她却如此轻易地放手,连一丝哄骗他的意思都没有。
或许,他从来都不是淮乐公主的玩物。
他甚至,连她的玩物都算不上。
时绾眠回到公主府,独自坐在闺房中,面前的酒壶渐渐空了,莹润的酒液在烛光下微微晃动,惆怅随着酒意愈发浓烈,竟令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她缓缓展开信封,指尖轻抚着那纸上的每一个字迹。
“你刚离开,我种的花便开了,甚是好看。我会日日照顾它们,盼你归来时能见到。”
“药草长得许多,我都为你采摘齐全,以便你归来之时能多休息几日。”
“好些时日不见你,甚是想念。愿顺遂无忧。”
“有个好消息......”
“我将即刻启程前往都城,倘若你归来时不见我,切勿多忧。若你还未归来,我定会前去寻你,祝安好。”
她将信纸轻放于案上,目光游离于窗外清冷的月光。
心中忍不住再饮几杯,脑海中也逐渐闪过温淮知今日所说的话。
“并非任何人的真心,都可随意以名利权势来衡量、践踏。”
“我今日也明白,真正的你,是时绾眠。从头到尾,川竹只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
她再举杯而饮,手中的琉璃玉杯在灯火下折射出幽幽光彩,仿佛在映照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不能被名利权势去衡量与践踏的真心么?”
她轻声自语,目光飘渺,似乎从未思考过如此选择。
在她的心底,似乎一切事物都与权势缠绕无法分离。
她的父皇母后因为权势而联姻,甚至之前都没见过面。
因为权势,她的母后不用争便可直接位于中原六宫之首。
因为权势,他的哥哥一出生便是太子,而后也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因为权势,她成为尊贵无比的淮乐公主,受万人敬仰,无人敢忤逆于她,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竟渐渐习惯了用利益来衡量一切。
可温淮知却说并非一切都可被权势所衡量。
她以前听到这个说法,一定会嗤之以鼻,并嘲笑对方只不过是装清高罢了。
然而,温淮知却真真实实地做到了这一点。
倘若他肯稍稍讨好自己,乖顺些,殿试的名额便可轻而易举地到手,那时他便无需为此费心劳力。
她作为他的“后山”,他岂不是能一跃而登天?
可他却似有赴死的决心,决然不肯屈从于世俗的权衡......
“真傻....”时绾眠看着那一抹月光,喃喃自语道:“也真让人羡慕。”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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