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落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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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金风细雨楼的日益发展、扩张,素月刀苏濯枝的名声也逐渐响亮起来。
人都说金风细雨楼有两把刀。两把好刀。
红袖刀风华绝代,一刀似红衣女子的轻吟,就连刀光都漾着一片水红。血河红袖,不应挽留。在红袖神尼手中就有赫赫名声的红袖刀到了苏梦枕手中,好一个凄落的身影,好一把惊艳的刀!
素月刀一开始并不是以刀命名的,苏濯枝手中的刀不过寻常,并非是似傅红雪手中的魔刀一般。是苏濯枝的刀法让它有了名字,是那如月光一般轻柔的刀锋,是那快到极致的、雾蒙蒙的,令人如坠梦中的刀让它被人称为素月刀。
就像小李飞刀。
昔日李寻欢手中的飞刀不过铁匠打造,并非黑面蔡家定制,但就是这样的飞刀曾令江湖人都为之忌惮。因为它是李寻欢的刀。
现在人们称素月刀也一样,因为它是苏濯枝的刀,人们都在观望,都想看看这年轻的过分的少年是否能够撑起此等盛名。
“所以你想把楼子里的规矩定的再严一点?”
苏梦枕说一两句,便会低声咳几下。他对身边人说是不妨事,不过换季,过几天就好了。
他并不太在乎自己的病情,那双燃着寒火的眼只是盯着苏濯枝看。
“不错。”苏濯枝颔首。
“咱们在汴京不过江湖门派,虽一直在与六分半堂和迷天盟争夺话语权,但归根究底不过是一样的。我想外面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金风细雨楼,我认为的金风细雨楼并非如此。”
“这是我们的家,是我们一并想要收复家乡的梦,我希望它可以更好。”
“可以。”对苏濯枝的品性能力,苏梦枕没什么不放心的。
但他仍要多问一句,因为怕苏濯枝会做得太绝。苏梦枕已经见过了很多事,也听说了很多事,他知道不是人人都做得了君子,也知道用人不能对其太过苛求。
“你要做到什么地步?”
“至少不会是那种名头提出去会叫人觉得是欺男霸女的下流帮派。”
苏梦枕一怔,随即道:“现在也不至于此。”
“防患未然。”
“那你去做吧,细节上你大可找无邪商讨,你们二人定下后,直接以我的名义发布。”
苏梦枕对煊赫一时的权力帮是如何败落消弭的熟记于心,他以此为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即使被人背叛了,他也从不改掉自己的作风。在他看来,我信任你是我的事,你背叛我是你的事,二者毫无干系。
正是由于他的这种做派,这种对即使初识之人也会毫不犹豫委以重用的气概,金风细雨楼发展势头才如此猛烈。
苏濯枝听了苏梦枕的话,没动,过一会,他缓缓开口。
“会有人不愿受此约束而离去,叫六分半堂和迷天盟得利。”
“那又如何。”苏梦枕毫不犹豫地说。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人处世若是不讲礼义廉耻,于野兽无异。”
苏濯枝露出微笑。
“公子说的是。”
“是最近小甜水巷出什么事了吗?”
苏梦枕疑心是堂弟受了什么刺激。他的猜想是正确的,但苏濯枝也没法开口说是文雪岸给他带来的阴影。
“没有,小甜水巷还好,我能管的便管,管不了的也无能为力。”
小甜水巷鱼龙混杂,不仅有朝廷官员、迷天盟、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安插的人,大口孙家,岭南温家、霹雳堂雷家等势力也放了人在里面收集情报。
金风细雨楼中,杨无邪出身风月场所,后来苦读成名,得苏氏父子看重。他对这些烟花女子多有照顾和怜惜,只是苏梦枕并不喜欢这些声色之地,他太不想管,也没意思要插手,所以杨无邪做事的余地便也不大。
后来苏梦枕把那片堂口划给了苏濯枝。苏濯枝年纪不大,可对那些卖笑的女子有着几乎同杨无邪一样的眷顾之心,他体贴,对待这些女子跟对待金风细雨楼的家属一样耐心。
哪怕金风细雨楼从不抽成这些出卖色相行业的皮肉钱也一样。
不少人笑苏濯枝白做功。
可杨无邪感激。在这方面的事情上,他对苏濯枝的一切行为都大力支持。苏梦枕虽纳罕不解自己得力干将为何非要操这个闲心,但也不限制他们。
“听说六分半堂最近有点动静,雷损杀了朝廷高官,不得不被逼放弃明面上执掌六分半堂的权利,遁入空门,他打算扶持一位外姓人来掌握大权,雷门子弟怕是会有些反应。”
苏梦枕哼了一声,“只怕他也有令人监视管制雷门子弟的打算,人的名树的影,他们行走在外都打着六分半堂的名头,雷损那等心机深重之人,怎可能令自己的心血为他人做嫁衣。”
六分半堂一开始是由雷震雷建立起,他带来的雷损雷阵雨等人也都和他一并出身自江南霹雳堂。江南雷家因内部不稳,意见不合,分了好几支势力自行创帮立业,其中一支为六分半堂,另一支则成了以雷卷为首的“封刀挂剑”小雷门。
因着那点血缘关系,六分半堂招收了不少雷门子弟,有的虽说实力高强,可仗着自己是雷门嫡系子弟而肆意妄为,觉得即使自己失败了也不会被怎么样,就比如雷滚。雷损便不动声色,直接把大好头颅送给了苏濯枝做见面礼,铲除一个自己掌管下六分半堂中的不安定因素。
不再提六分半堂,苏梦枕回归正题,说:“不是小甜水巷,那怎么瞧着你心情不好。”
“……不是什么要事。”
“那便说。”
“只是想到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惊怖大将军一案,心中难免有些郁郁。”
“堂兄,似凌惊怖这等作恶多端之人,因身上挂着官职,与蔡京傅宗书一党狼狈为奸,便祸害民生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得以见天明。我又想起九幽神君曾与诸葛神侯于国师太傅一职相争过,只觉得现在这些个官场、这些个官职真是可笑至极。”
苏梦枕安静听着,没说什么慎言叫他停下。他耐心听着自己信重的属下、年轻的堂弟说着心中的郁闷。
听着少年的心事,他难得放缓了声音,“濯枝,这是好事。证明你其实还对官场有期待,有希望,你期望这个朝廷能有所作为,能重现绍圣年间的干练强势做派,这不是什么坏事。”
真要按时间来算,苏梦枕与这个堂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早些年时苏梦枕在小寒山寺习武养病,为安全苏濯枝被送去偏远之地学艺,后来他们通过书信往来,在苏遮幕的意思下,苏梦枕只在信中当好堂兄,不提江湖朝廷风云变幻。苏遮幕死后,苏濯枝回归金风细雨楼,成为苏梦枕的下属,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公事上的往来。
但苏梦枕依旧信任他。信任且欣赏着这个话不多,有着一手好刀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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