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云天水在瓶(1 / 2)
夜色浓厚,子时已过。
“唐景?”谷欢清迟疑道,“我现在不能离京,所以,你想让我给他回信?”
齐思微是个忠臣,想劝说他以此为切入点即可,但唐景她并不是很有把握。
程竹双肩自然舒展,认同地点点头,“我会派人把信交过去。”
短暂交谈下来,谷欢清能感觉到她其实同荆县意外地很了解,绝对不是一个深宫中的柔弱公主。
“齐思微那我尚且拿不准,唐景变数太多。”谷欢清想着,“而且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的阻力。”
谷欢清没有明说是在担心太子从中作梗,毕竟齐思微的立场最难动摇。
程竹却是自如地笑笑:“你多考虑考虑齐思微就好。”
谷欢清被这言外之意搞得也想笑起来,好像在说,太子根本不足为惧,他都听齐思微的。
“我明白了。”但也不好真的笑出来,只应了一声后道:“给唐景的信里还是要多暗示,让他自己体悟。”
“你比我了解他。”程竹答道,“至于吴国的工作,我会做。”
她于吴国关系到底深到什么程度,总角之交,她不愿多想,但被这句话又勾出来来一些想法。
而且既然程竹可以亲自同吴国的某人商议这件事,却不愿直接同皇兄或者皇父说。常言皇家亲缘凉薄,但会比自己还要更差吗?
谷欢清更加倾向于她想藏。
正如她选择在皇父面前哭,而不是争辩,她觉得时机未到。
“听闻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程竹垂着眼,头轻微的点了一下。这个姿势,脸上照着烛光,她脸上皮肉很薄,贴合在骨头上,眼皮上隐隐能看见血管。
“你们似乎不算亲近。”
程竹皱起眉头,眼神如刀,未回答只道:“我想你吃过知道太多的亏,别太露锋芒。”
谷欢清移开视线,自己的确为了试探一二,有些口无遮拦了。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一母同胞又一同读书,关系很差的理由不是很多,权利或是荣耀,程竹会不会威胁到太子这些呢。
“公主殿下,我会尽力而为。”
程竹却突然抬眼,看向谷欢清,“你似乎畏寒,现在太明显,等你平安回扬城,我将这件大氅赐与你。”她抚过身上大氅洁白的绒毛。
有奖有罚,倒是张弛有度。
*
她嘴上说会尽力,心里满塞着下沉,让不着急痕迹地让齐思微接受她们的谋算,并且推介给皇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不留痕迹,几乎是不可能。
而且若让他发现自己的目的,她却几张嘴也辩解不了。
但无论他怎么认为,她只要顺利回扬城就好,她安慰自己道。
推动小院的木门,木门年久,谷欢清推得愈发缓慢,它的吱声拉得愈悠长。
门到了可供通行的宽度,谷欢清侧身走进院内。
两脚刚刚踏进来,耳边立刻响起来,“这么晚才回?”
谷欢清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正看到齐思微被冷风吹得发红的鼻子和脸颊,道:“怎么在这受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