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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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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加激烈的噪音,更加狰狞的指责。

苏玉窝在被子里想了很多事情。

初中开始就住校的苏玉,是寝室里最小的妹妹,她那时候还没发育,个子很小,比包裹还瘦,爬到上铺笨手笨脚地铺好床,被学姐帮助说不应该这样弄,要这样弄才对,她红着脸说谢谢姐姐……

她在被窝里想爸爸妈妈,想到偷偷流眼泪,打过去电话,他们好声好气地把她哄好,说好好学习啊,爸妈有空就回家看你……

爸爸妈妈忙,刚刚在新城市落脚,苏玉千辛万苦地等到父母的假期,而他们电话打来说这周有饭局,就不回去了。于是她给自己买了一个小玩具,放在床头……

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让她不再憧憬,苏玉开始减少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的频率,有什么话给兔子说就好了……

那时候,苏玉发现自己是个多么恋家的人。

她很爱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可她不喜欢他们,一点也不喜欢。

苏玉喉咙口堵塞得很难受,睁眼闭眼都没有用,眼泪源源不断地滴落,在鼻梁上了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

手机的灯光再次亮起。

她打开和谢琢的聊天记录。

他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但她一直没完没了地,反复地看。

就像着了魔。

他的字,他的手,他的只言片语……

谈不上有丝毫温存的点滴交汇,被她主观地熬出了一点情愫,再不断放大,填进心口的空缺。

因为苏玉也在病中,需要不停地给自己塞止痛的药丸。

-

那天半夜,苏玉来例假了。

因为她的身体素质还可以,没有痛经的情况,所以直到夜里血流成河,都快把床淹了,她才骤然醒来。

凌晨三点,苏玉在阳台洗床单。

陈澜被她吵醒,开了灯眯着眼过来:“干嘛呢大晚上的,你别洗,你放那我明天洗,赶紧去睡。”

苏玉没回头:“马上就好了。”

陈澜又说了她两句,苏玉置若罔闻。

没关系,又不是没经历过。

懵懵懂懂来初潮的时候,再手足无措,也没人来说句帮她。

谁会期待亡羊补牢的剧情呢?

陈澜见说不动,只好自己回去睡了。

第二天,苏玉是跟江萌、赵苑婷一起吃的饭。

三个人的空间属于女孩们,本来挺安静的,很快有人窜出来,往空余的位置严严实实地一坐,把一张小小的四人餐桌填平了。

陈迹舟应该是吃完了,手里什么也没拿,他戴了个帽子,三个女生狐疑地看他。

他眼里含笑,变戏法似的,倏然掀了帽子,又很快盖上。

做完这个动作,在大家惊诧的目光里,他耳梢沾点红晕,托着下颌,手指点了点腮,温温的笑里难得显现出一点难为情的征兆。

赵苑婷不可思议:“你剃平头了??等等等等!让我再看一眼!”

陈迹舟避开她伸过来掀帽子的手,吊儿郎当地往后一靠:“最近过于刻苦,有脱发风险,剃光保平安。”

赵苑婷也好笑:“刻苦?你也算是刻苦上了。”

陈迹舟抬抬眉毛,笑得还挺得意:“可不么,晚自习都不提前溜了。”

苏玉看向江萌。

江萌没有话讲。

她埋头吃饭的时候,短发垂在颊边,挡住了全部的表情。

陈迹舟揣着手,继续跟赵苑婷说笑:“对了,我最近在恶补英语,能不能用英语跟我交流?Forexample,thisischopsticks.Thisistomatosoup.”

赵苑婷考考他:“那你说,刻苦用英语怎么说?”

陈迹舟飞速转了转脑瓜子:“studyhard!”

他话音刚落,江萌起了身,陈迹舟飞快地跟过去,接住她的餐盘:“Givemeachancetobeagentleman.(给我一个做绅士的机会。)”

江萌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

苏玉跟赵苑婷没当电灯泡,江萌和陈迹舟走在一起,他们说了很久的话。

苏玉不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什么,只听到一些简短的音节。

江萌回到教室的时候,眼皮是肿肿的。

自古逢秋悲寂寥,江萌会领悟到这一点,这个秋天她流了许多的眼泪。或悲伤、或感动。

谢琢的感冒还没好全。

他有点发烧,这两天大课间都没下去活动。

那天中午,苏玉见到了他的妈妈。

栗色的长卷发和保养得很到位的脸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当听见有人喊了声“哇我看到谢琢妈妈了”时,苏玉还在沉浸着做题目,紧接着就是第二声:“这是他妈还是他姐啊!”

一群人挤到了窗口。

苏玉回头,从人与人的缝隙间,匀得了一点视野。

她望向教室门口的走廊。

午练时间,教室里还算安静,谢琢背对着苏玉而立,站在他妈妈的面前,他仍然挺拔,但姿态也难掩憔悴。

少年微微松弛地躬身,让妈妈摸到他的脸和额头。

女人很心疼地拉着他说:“实在想上课就再听会儿吧,记得把药喝了,妈妈不走,楼下等你。”

谢琢跟她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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