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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吗?”宋谨想笑,且不说严丛达是否真有这份心意,单说他许下的这些承诺怕是连他自己也做不到。
“长辈没死,轮不到他说话。”严丛达面色不悦。
他最不喜欢所有人都隐约把严敬存视为家主,听命于严敬存的态度。自打严敬存回国,外界都说严家下一代家主终于回来了,夸赞严家家风传承优良,夸赞严家上下两代家主都有勇有谋有作为,而这个“上下两代家主”指的是祖父严观培和长孙严敬存。
“严敬存不孝,若是再忤逆长辈,就把他踢出严家族谱。那些老东西支持严敬存无非是因为他名正言顺,阿谨,你坐在那个位子上,自然有人支持你。”
严丛达以己度人,那些人拥护严敬存无非是因为他是老爷子生前看重指定的继承人,如果将严敬存从严家族谱除名,不再认他是严观培的孙子,谁还会支持他?
严丛达转了转由于中风后遗症麻木的左手,是严敬存不孝,逼他清理门户,不是他的错。
日头过了正午,渐渐向西偏移,融雪天比下雪天更冷几分。
闵乔在工作室饮水机接了杯免费的热水,捧着杯子暖和暖和手。
前两天苏娅姐替他解围之后,工作室没有人再为难他,虽然潘驰还是暗暗嘲讽他家庭条件不好,但是他们工作上接触不多,交谈时他只谈公事,工作以外见不到面。
昨天潘驰在他旁边大肆发表对下午茶咖啡豆的品鉴,他抱着白开水,回问了潘驰一句,“潘老师认为喝不起手磨咖啡的人应该被嘲笑吗?”
“不是...我没,没这么说。”潘驰讪讪地摸摸鼻子,似是没料到闵乔会问得如此直白。
闵乔低头抿了一口温水,这是严敬存带着他谈判时教过他的策略,大多数人其实并不敢直白地做个坏人,尤其是读过书的、或者身份体面的人,他们会把恶意包装在似是而非的言语之下,此时把他们的话翻译出来挑明了说,他们是决计不肯承认自己指桑骂槐的,因为这有失他们作为一个“体面人”该有的素养。
他只是懒得计较,否则用严敬存教他的生存心术对付潘驰太简单了。
谁能像严敬存一肚子坏水,切开都是黑的。
闵乔摇摇头,其实除了潘驰,工作室其他人还蛮好的,苏娅姐带领着一群可爱的人,他刚来时办公桌上空荡荡的,这几天被小雨和Luna堆了很多零食和毛绒玩具。
他喝完一杯热水,放下杯子继续工作,今天他不打算加班,他准备快点把工作做完,准时下班回去照顾小金毛。
他第一次养狗,出门前给金毛添了食物和水,但不知道够不够,这一天心里总是惦记着。
下班后,闵乔收拾背包,顺着人流往外走,同事们三言两语地交谈,说天气好冷,讨论今年冬天是否会创下最低气温的记录。
“豪车啊,这一辆得多少钱?”
“全球限量,几千万吧。”
“谁的车啊?”
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车旁看闵乔像鹌鹑一样把脑袋缩进帽子里,一门心思走路,要转弯去赶公交。
“乔乔。”
谁叫他?闵乔顺着声音抬头,看见严敬存的一瞬间忽然变得心虚慌乱,严敬存来这里干嘛?被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怎么办?
不对,他们现在没什么关系。
闵乔想装作没听见,继续走。
“乔乔!”严敬存大声叫住他。
名贵的越野,配上一个看起来比车更贵气的男人,吸引了周围不少的目光,闵乔快速走过去,不想引别人的注意。
“跑什么?”
“没跑。”闵乔摇头否认。“你换车了?我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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