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和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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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散了一会儿自家的“醋癖”,又将你裹好,再不让周围人看你。他一手抱你,一手祝酒:今日兴师动众请诸位到此,是想请诸位做个见证!我怀中这个,是我心爱,今日便要将他过了明路,从今往后,有那不识好歹想打他主意的,趁早熄了这份心!
几句话说得泉州会馆那几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杨允生心说:原是傍上了这么个有权有势的主儿,怨不得他看不上杨遂春!说实话,跟了这个,还真不如跟杨遂春呢,杨遂春不疯时,是个温柔腼腆的好人,颇懂得怜香惜玉,不似这个,下手这般狠。狠倒罢了,干的也不像是人事儿,几时曾见过将人药迷了再抱上来的?又不是玩意儿!
泉州会馆的馆主正用闽地土语与其他几个掌事人小声商量,看看要如何给杨遂春的娘一个交代。杨允生插不上话,只在心中应道:还能怎么交代!便直说了呗!现下这情势,如何还能从狼嘴里掏肉?!
又听了一阵右边楼台两位宾客的私语,他忍不住要多嘴问一句:似他这般宠占专房的,舒公子家中妻妾难道都不吃味的么?
隔邻那人听他一问,不觉失笑道:这位公子想是外埠来的,要是这金陵城中的人,谁不知舒公子只他一个,正妻是他,小妾是他,娈宠亦是他!还有谁吃味?哦,是了,倒是舒公子常常吃味,因他这爱宠到他手上之前已然娶妻,他是从人家父母妻子那头硬将人夺过来的,故而常常要吃他妻与父母之醋,醋起来莫名其妙、没完没了,也是金陵城中一景了。
另一人接口说道:今日还要大摆筵席将人过了明路,说有心也是有心,说其他又说不上,你们谁见过做得这样出格的“见证”?竟将人家发妻也弄了来,从旁看着!且瞧好,一会儿定然还有其他话说!
这俩是明白人,对舒公子的行事做派看得清楚,连侯爷在内,都以为但生会先拿胭脂开刀,谁知但生这头一刀,杀的却是无意间给他保了“大媒”的侯爷……
只见但生满斟一杯,朝向侯爷道:这头一杯酒须敬明公,当时舒某便说过,来日若是做成时,少不得请公一杯媒酒!如今事谐,还请明公满饮此杯!
侯爷被他打了个猝不及防,此时驴似的架在半空下不来台,只得擎起手中酒杯,将酒饮尽。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但生啊,都说了这事儿是个误会,那天不是我家底下人……
侯爷笑得龇牙咧嘴,着急撇清这当中的关联,但生截断他话头:明公不必多言,不论如何,总要谢你玉成我与他!
玉成个屁的玉成!
侯爷在心里啐他个混账忘八蛋的,面上还是笑吟吟。
杀完了保媒的,下一个便是让他醋得最厉害的那个人了。
对这两世的敌手,但生摆不出什么好脸,之所以还要将这多余的人请来,不过是为了在敌手面前耀武扬威罢了。
他举杯向着胭脂道:将夫人扰来,是有一事相告??我怀中这个,你是带不走了,不如早早和离,另寻良配!
周遭宾朋听闻此言,都觉不堪,一阵嘈嘈切切的骚动过后,所有目光都聚向了胭脂那头。
胭脂轻启朱唇,扬声说道:舒公子世家贵胄,拆散起人家夫妻来,那做派下作得,就连奴们下九流的都不如!和离不和离的,要奴家夫君亲口说了才算,似舒公子这样的“后来人”,也不知该算在什么里头,如何张口便要奴与他和离?!今日奴就把话撂这儿了??要和离,除非是奴死!再不然,奴与他,便是死,也做不成分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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