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鸳盟(2 / 2)
你父在外守了你一夜,此时见她携你手一同出来,面上登时变色。及至她启口唤你父“公爹”,你父混不敢应声,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这号人物,容色冶艳,身段风流,该归入祸水尤物一类,又兼身量比你高,力气比你大,手段变化无穷,若真立定本心要你,你父如何能阻得住。
当时你父还不晓得她的厉害,话里话外都是送钱送物感恩戴德,一字不提嫁娶之事,她也不急,只是把住你手不放,面上带笑,不言不语,似是并不打算领受他的钱或物或感恩戴德。你父长长一篇话以想将你带回客居作结,她听了微微一笑道:公爹不必麻烦,媳妇这处屋舍尽有,你们主仆三人住下绰绰有余。后见你父一脸难言的苦楚,她又道:公爹是嫌此处不清净么,那也不难,奴在一河之隔的贡院还有一处屋舍,那儿地方清净,不多远就是三山书社,看书做活都近便。现下便可送你们过去。
她说话做事落落大方,除了出身,再无可挑剔之处,你父心中虽不情愿,却也拿她没办法。加上他见你气色较昨日好得多,保你一时安泰、且走且看的念头占了上风,也就默不作声地听她安排了。
当日她便将你们安排妥帖,你与你父、张叔搬入贡院的屋舍,住进了她家产业。
入夜时分,她又亲自过来将你接去她绣房安置,你父又是一脸难言的苦楚,嘴里说着要不还是算了,自家孩儿的病他自去想办法,还是不劳烦她费心了。她还是好脾气地笑笑道:公爹想是嫌弃奴的出身不好,这个么,出身是没得挑拣,但奴也是个未破瓜的,还有这大把的家财,拿出去,就是要招赘个王孙公子也当得过了!再说了,如今这世道好得多,总是看钱财大过看家世,奴手底下经过的银钱流水,何止千万,公爹若是想,奴与行之成婚后,还可为他买个知府,让你家过过官瘾。
眼见着你父被她挤兑得无话可说,你不忍她那利嘴再伤他,便就打断她话,说你并未嫌弃她出身,既是两人已有了实情,婚娶之事你自会想法子去办,这段时日你们二人还是按照婚俗,迎亲之前不再见面了罢。
她听闻你言还是笑笑,并不放手:该要入乡随俗的吧,我们这处的婚俗,是迎亲之前,夜夜都要宿在一起,以示不忍分离。况且你若离了我,那死鬼就要来缠的,你不怕么?
死鬼与艳妖,你要选哪一个,你还有得选么?
你终于被她拖回了窝。她夜夜逗你,逗得你又羞又愧又气,本以为过几日习惯就好,谁想她的逗法日日不同,半月之间,你被她揉搓得没了脾气。
夜里逗也就罢了,近日她白日里也想了几出花样来逗你。
你父在三山书社寻了一份出题考校的活计,专为来年要赴秋闱的生员们猜测考题,因他刚到此处,没什么名气,这活计挣来的钱堪堪够你们糊口。你父怕留你在家惹是非,就将你带至书社一同校稿。三山书社与她住的花楼就隔一条河,你临窗校稿,她便从对面掷一颗枣儿砸你,待你抬头时,她流盼送笑,你脸红,她抿嘴笑。看够了你的脸红,她又再掷一包物事过来,你接了,打开来看,原是一小包嗑好了的瓜子仁儿,包裹瓜子仁儿的手绢上还写着几行小字:瓜子儿经奴的嘴嗑,沾染了奴的口沫儿,送与你吃,将奴的心伴着奴的口沫儿一同吃下。短短数行字,又将你羞得够呛。
虽则已在心中将她认下,但你不论如何也不惯她这样带着私昵的逗弄。
她心急得很,一再催你赶紧上门下定,你说请她耐心等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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