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成亲(2 / 2)
寂静的许家门口,喜乐重新奏起来,宾客们鼓掌、欢呼、道喜,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韦淑慧本就是拖着病体坚持到现在,看着花轿走远,报仇无望,脸面丢尽,她再撑不下去。
捂着脸,跑回府去。
等许淳安置好宾客,进来看她,韦淑慧挤出眼泪,张嘴欲诉苦,却听到许淳说出和许成琢同样的话:“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大喜的日子,你说你惹她干什么?”
“你的好女儿打了我,还是我的错了?!”韦淑慧声调尖利,睁大眼睛,满脸怒容瞪着许淳,“许淳,那臭丫头的婚事,我样样依了你,你还好意思来怪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大喜的日子,许淳难免触景生情,想起他自己年轻的时候。
当年,他与孟茴的婚事,皆是孟家老爷子出的银钱,办得也是热闹风光。
及至娶韦淑慧,他正因孟茴的死脱了一层皮,勉强保住官职,婚事办得仓促草率。
韦淑慧容貌尚算秀丽,远不及孟茴,可那时候,她温柔解语,处处体贴,他心里舒坦,渐渐便很少再想起孟茴。
而现在呢?
许淳盯着一脸病容,下垂的嘴角狠狠压着怒气的韦淑慧,惊觉对方面目可憎。
若眼前的人是孟茴,哪怕人到中年,也应美若春花秋月。
难得,在女儿成亲这一日,他竟想念起孟茴,甚至涌起几分遗憾。
他脑海中的孟茴已有些模糊,却还是双十年华,最美好的姿容,再看眼前容颜渐老的韦淑慧,更觉粗鄙不堪。
“淑慧,你怎么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简直不可理喻!”许淳说完,拂袖转身,快步走入沉沉夜色。
再说许菱玉,乘坐喜轿来到桂花巷时,时辰尚早。
因贾秀才无父无母,亦无其他亲眷,便省去许多繁文缛节。
前来贺喜的宾客,除了舅舅一家,便是包大娘等左邻右舍,还有几位古道热肠的商贾朋友。
其中多数人,贾秀才并不认识,许菱玉便没拘泥,率性抬手,将红绸绣制的喜帕掀至发顶,准备引着他招呼宾客。
喜帕掀起的一瞬,许菱玉眼皮漫不经心抬起,目光自然地从他一丝不苟窄束的腰间,一路往上掠过,直至他墨描玉镌的眉峰下,那双漆亮的眼。
许菱玉眸光定住,蓦然想起哪本话本里描写的最上等的墨翠。
他的眼睛,比她见过最好的墨翠还好看。
大抵只有话本里那些精妙的言辞,才能准确形容。
色泽如墨翠的瞳仁,配上他的眼型,许菱玉心口似被什么轻轻抓了一下,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素来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挑中的夫君,自然不差。
只是,望着眼前穿着合身的艳色喜服的贾秀才,许菱玉仍忍不住在心内暗自得意。
她眼光,真是太太太好了!
“阿玉。”舅舅孟近墨唤她,眉心拧出深壑。
没等舅舅开口训话,许菱玉先行侧身,后退一步,与贾秀才并肩而立,温声提点:“秀才,这是舅舅。”
顾清嘉收敛心神,从善如流,微微折腰向孟舅舅施礼:“卿固拜见舅舅。”
舅妈江娴站在孟舅舅身侧,偷偷拧了一下他手臂后侧,示意他说些什么。
孟舅舅眉心拧得更紧。
大喜的日子,论理他不该说什么让许菱玉下不来台的话,可这孩子太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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