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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罚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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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不过随便一问,赵大哥怎么好端端地倒自谦起来了。听闻赵大哥尚未成家,自然平日里要更为孤单些,寻些消遣也是应当的。不像我夫君和二弟,如今接连成了家,倒应该多像郑大哥学学,更为体贴看顾些。”

窦言舟坐直身子,笑道:

“赵兄、郑兄与我素日里都亲昵惯了,成日里开玩笑不着调,怕是方才几杯酒下肚,说些酒醉的胡话罢了。谁人不知赵兄外糙内柔,平日不过爱听些小曲儿作几首词,仅此而已罢了。说来二弟最近表现却是可圈可点,自打入了衙门,无一日懈怠,应付完便直接回府了,又怎会去碧华楼给赵兄作陪?”

郑豪等人自知方才失言,此刻也不再多言,只连连点头,举起酒杯赔罪。

冯黛珠轻笑一声,眉眼逐渐舒展开来,“夫君这便是玩笑话了,几位大人皆是满腹经纶的名人志士,记性一向超群,怎会好端端弄错?”她一壁笑着,一壁起身端了杯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侧。

窦言洵坐在众人不远处,方才便未发一言,只懒懒躺在软榻上,背倚靠枕,手中捧着一杯茶盏,却只是漫不经心地转着茶盖,仿佛眼下周遭皆与他无关。

郑豪面色尴尬,仓促拱手道:

“嫂子,在下......在下方才果真几杯酒下肚分不清南北,随便讲了几句胡言乱语,想来也是不可信之事,是今日在下唐突了,还望嫂子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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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苍茫间,白氏端坐于正堂之上,正转着手中佛珠喃喃念着佛经,原本对前来惊扰的婆子十分不悦,然而听完事情原委后,却当即便震怒不已,连晚膳都毫无心情,匆匆便召来府内几名管事细问详情。

福琏立在旁侧,忍不住温言相劝道:

“老夫人,您可千万别动气,二爷又不是不懂这点分寸之人,这些日子府内人人都瞧着他天没亮便出门了,怎会有空和那赵通判一同流连烟花之地呢?该是几位爷喝多了,顺嘴开些玩笑罢了。”

白氏手掌拍在桌子上,冷笑道:

“我瞧着当真是顺嘴,不过是顺嘴说了实情罢了!那个赵宏是什么人物?年纪轻轻却如此不成器,连年政绩垫底,迟早要被弹劾!整日与这样的人厮混在一处,怎么不会自甘堕落?烟花之地,他如今已是成家立业了的人,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

她一想到窦言洵白日不去衙门,反而假借政务繁忙为由,与赵宏连日流连秦楼楚馆之地,胸中怒火愈发汹涌,连带着头都开始痛了起来。

如今窦怀生即将高升调任去吏部,正是紧要风头,在此关键时刻,若这等丑闻流传出去,难免会被人抓住把柄,轻则毁了窦家管教子女的名声,重则阻碍全家仕途。

想到此,白氏当即便怒容满面,几乎要气急将手中的茶盏掷于地上:

“此等不知轻重的混账!若是再这般胡闹,休怪我便依着家规处置了他!”

言罢,她便吩咐道:

“福琏,你去将那个毫无长进的逆子给我叫来,命他即刻便去祠堂跪着,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福琏不敢再多言,只得低头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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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祠堂内烛火微微跳动,映得供台上的先人牌位若隐若现,肃穆之中带着几分寒意。

窦言洵静静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身影在烛光下拉得修长,背脊依旧挺直。跪的时间长了,他的膝盖早已麻木,冷硬的石砖透着冬夜的寒凉,缓缓渗入骨髓,痛楚亦从膝盖逐渐蔓延到全身。 .

他抬眼望向供奉的列祖列宗神位,深邃的眉宇在摇曳的火苗映衬下,愈发凉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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