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血痂(2 / 2)
窦言洵挑了挑眉,随即道:“但令兄毕竟担忧幼妹安危,先前所言确也在理。”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变化,还是一贯漫不经心的口吻。
她为了将功赎罪,更为了进一步打消他的顾虑,话中不免带了几份殷勤,在漆黑间连连点头道:“表兄素来便爱操心,实则还是因为我一心想要嫁给夫君而松了口。想必从前那些传言不过是误会而已,夫君在我眼里,言行举止却都十分不俗。”
对面坐着的人许久未曾说话,再度开口时,却像是因为痛楚而不禁漫出一丝轻哼。
林栩这才慌忙向前看去,方才表忠心表的十分投入,她竟然不知何时那把刀已被窦言洵重新握回手心,此刻他一手握着刀,正对右手臂上的伤疤处,以刀尖轻轻一挑,先前已结好的血痂便又被挑拨至松动起来。
即便四处一片黑暗,她此刻也还是清楚地看到鲜红血丝很快便顺着伤疤漫了出来。
窦言洵歪了歪身子,那些血便顺着他的臂膀低落到床铺上来。林栩怔然看着他笼在暗夜中的影子,半晌随着明白过来而周身一凛。
“以后没人再拿这件事说你了。”
低沉的嗓音淡淡的,浑然不似夹杂着半点情感,林栩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还是鼓足勇气,她屏住呼吸,身子向前探了过去。
寂静漆黑间,她摸索着那团呼吸间的温热气息,伸手触碰着他的唇,不待窦言洵反应,便附身留下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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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她难得睡的安稳,窦言洵规规矩矩的躺在外侧,倒是从始至终维持着一个姿势,林栩睡熟之后极不老实,她自己清楚这一点,是而清晨醒来后看见枕边依旧空无一人难得有些失落。
原本还想问问他,自己究竟有没有打扰他。
这一觉到底是把成婚以来长久的恐惧和害怕消减了些,如今藏匿的小刀被他发现,而自己又一次得以平安无恙,到底又历经过一次生死,眼下浑身的心事解去一半,连脚步声都不免轻快许多。
竹苓伺候她拿着热帕子净过脸,又拿了细盐和温热的茶水漱了口,这才觉得清醒过来。早有青茉安排好了早膳,她移步外殿的次间用膳,晨间的暖阳融融洒满一地,只叫人周身骤暖。
常嬷嬷照例带了两个小丫头来收拾床铺,沉着脸走了进去,林栩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块豆沙糖角儿吃。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常嬷嬷便脚步细碎地走了出来,身后两个小丫头手里捧着拿着昨夜换下来的被褥,常嬷嬷偷偷瞧了一眼林栩,忙不迭地躬下身子请安:“二少奶奶晨安。”
她继续慢悠悠的将那只糖角儿吃完,眼皮抬也不抬,晨曦透过雕花窗柩洒进来,纷然落至她的肩上,倒衬的原本素雅平静的面庞多了几分凛气来。
林栩又端起茶盏,看着茶杯底绿叶上下浮沉,眉尾一挑:“常嬷嬷倒是起的大早,平日里有见你片刻不辞辛劳,手里的活计从未停过,想必能者多劳,这嘴里的功夫定也是疏忽不了的。”
常嬷嬷身子还半躬着,闻言愈发头垂得低了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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