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及笄(2 / 2)
高宥仪早已用过早膳,此刻正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见是她来了,忙不迭便让下人出来迎接。心檀与心提自是满脸笑意将林栩扶了进去,还未站定,便见林甫一身水墨色软缎长衫立于正厅,见她来了,满脸欣慰与止不住的笑意。
前世早已经历过一遭及笄礼,她虽神色如常,却也难免对父亲的感怀而感念不已,满腹伤怀皆化作柔暖一笑,向林甫、高宥仪面前认认真真的行了大礼,这才直起身来。
林甫张了张口,却似有千言万语无法言状,只是摸了摸自己微微泛白的胡须,方缓声感慨道:“如今你终于是初初长成了,也出落得愈发亭亭,想必霜予泉下有知,亦会十分高兴。”
只是寥寥几语便触及心中那疮痍往事,终是不忍再说下去,只好执起手边茶盏,假意低下头去。
高宥仪连忙拉过林栩的手,眉目含笑地上下打量一番,方朗声笑道:“栩儿这般的好相貌,总在闺阁,真是可惜。今日宾客盈门,我反而真是迫不及待地让他们好好见识下我们栩儿的风采。”
二人又将稍后事宜向林栩细细嘱咐一番,竹苓年纪虽小,却做事认真妥帖,所需早已一概备全,连连应是。
眼见吉时将至,便有高氏身边的掌事嬷嬷来温声催促。她只得与双亲暂别,又提着裙裾折返回离正院不远处的东房沐浴。
早有烧好的沐浴温水雾气氤氲,一同备好的还有沐浴后便需更换的衣衫采履。两名丫头手法轻柔地将她乌黑如瀑的发丝梳至软绸般顺滑,一并服侍着换过早已叠得整整齐齐的采衣。
她坐在红木圈椅上等了没多久,便见小丫头进院子在帘子外禀告,只说宾客纷盈,已然到齐,早已于正堂候着。
只听得屋子里寂静地无一丝声响,远处的院落及正堂处却依稀能听闻人声鼎沸。透过屏风,恍惚得见四处皆是影影绰绰的贵戚风流,想必今日及笄,高宥仪定是用足了百般心思。
她听着东房之外礼乐声渐起,满腹心绪纷涌而至。恍惚间便听得林甫在正堂间高声答谢宾客的声音。这便是邀请宾客落座,良时已到,即将开始正式行礼了。
她靠在圈椅上,前世时因自己为家中独女,又生性顽劣,并无要好的手帕交,故而赞者只拜托了远道而来的舅母一并带着她的女儿充当及笄礼与她交好的赞者。
这一次及笄,家中各事一应是由高宥仪用心准备,她曾闲聊时问过一次,高氏却笑着摆手,只说万事齐备,皆不用她挂念。又听闻高家此番会有许多宾客登门,她暗自思忖,想必赞者最终便会定为高家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
这样想着,突然见东房的门帘被一只白净柔荑掀开,随之走进的,则是许久未见,却依然美艳夺目的一位故人。
姚素然两鬓贴着数枚晶莹剔透的珍珠,更显娇俏非常,一身桃红色织锦长裙袅袅曳地,伴着轻盈脚步,整间东房登时便被漫天席卷而来的馥郁月桂香气尽数笼罩。那张娇容月貌之上满是亲昵,分明与上次七夕兰夜见她时那副盛气凌人的尖酸嘴脸判若两人。
她没想到会在今日,自己的府上见到旧日宿敌,冷冷勾唇一笑:“倒是好久不见。”
姚素然满脸盈盈笑意,却恍若从未与她发生过任何嫌隙,朝着她径直走来,身姿袅娜动人,顺手拧了一把她的脸颊。
“好妹妹,许久不见,倒叫我好生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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