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玉璧(2 / 2)
林栩鸦睫低垂,长长叹了口气。
“当时情况紧急,我虽明白此招凶险,却也作不得他想,只能出此下策应急。还好,姚?虽纨绔,但到底顾及国公府上下颜面,我以救人之辞掩盖真相,他亦不好再过多辩驳。只能将我推他下水之事隐去不提。”
她语气中隐隐流露出忧思,晴芜见状便温言开解:“既已平安无事,小姐便当作是场噩梦罢了,今晚好生歇息便将所有这些一并忘却吧。”
林栩摇了摇头,唇角绽出一抹极淡的苦笑。
“今日姚素然趁机将姚?的贴身香囊塞给我,便是早已生了污我清名之心。她敢在众人面前直指我与姚?关系不菲,虽然冒险,一若事成,却不仅能让她亲弟姚?得逞,更可以一举两得败坏我的名声。”
姚氏的自私与狠毒,果然一如往昔。
虽然早已知道她并非良善之人,却也没料到姚素然行动如此迅猛。便是这么快便等不及了么?
林栩低下头,眼底的嘲弄之色渐浓。
前世的林栩或许会任人拿捏,但重活一次的她,却苦等这个机会许久了。
她将手伸进自己所穿的素色小衫内,内里有一层极薄的夹层。片刻后,待手掌再拿出时,掌心之上便多出一枚成色极好的双龙纹玉璧。
色泽无暇,光洁明亮。
侍立在侧的栀芫惊道:“这是......?”
始作俑者却神色自若,勾唇一笑:
“这是姚?平日里随身佩戴的玉璧,他与我纠缠时我便趁机取得,更借大力推搡之时让他难以察觉。我亦早有打算,便是今日姚素然不使出任何手段,我也绝对会让众人知晓姚?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晴芜面霎时发白,惊诧道:“小姐可是做好可能会……危及自己清白的抉择了吗?”
姚?恶名昭彰,与他沾惹关系只会对小姐在沐京的名声有百弊而无一利,更何况国公府如今权势滔天,若是和姚家硬杠上,恐怕林家更会落于下风……
晴芜担忧的看向十分镇定的林栩,实在不明白她为何甘愿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林栩却只是把玩着那枚精巧别致的玉璧,眸光流转如星晖。
“我何尝不知此招凶险?我亦不想与姚?有任何令人诟病的牵扯,但如若姚家的行径能令坤柔郡主出手的话,即便是危及自身清白也值得。”
廖?一向嫉恶如仇,又不喜姚家张扬作风甚久,哪怕平日里从不与她多说一句话,但当情形危急时,她不信自命清高却秉持正义的廖?会袖手旁观。
而姚氏姐妹与廖?不睦之事,那日与姚素然同乘软轿时便可见端倪。
姚素然又自命不凡,唯有身份比她更高的坤柔郡主,能在关键时刻将其压制。
当她纵身跃下冰冷的九巧湖水中,赌的便是外冷内热的廖?,一定会出手,哪怕目的不是真心帮她。
还好,她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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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如期而至,历经前些时日的暑热,已逾夏至的沐京却接连迎来暴雨。林甫年初时曾负责水灾难民安置一事,如今暴雨频发,眼看洧龙江水位线不断提升,他也接连几日夜不能寐,忧心水患之事。
而与城北高家前些日子刚定好的亲事便也顺而延之。
高彦邦如今在朝中任从六品的大理寺司直,常年出使外地掌断疑难重案,与林甫本只是早年的点头之交。
他家中有一庶妹年岁稍长,却因幼时在沐京郊外寒空寺养病而不近男事。如今身体已养好,却一直待字闺中,故而当官媒将林甫有心续弦一事说与高彦邦时,他一来仰慕林甫朝中清誉,又听闻林甫对已故发妻一往情深,乃重情重义之人,便对这位未来的妹夫十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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