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暗箭伤人一（2 / 2）

农保上前仔细观察言菱的打扮，见她穿的确是官宦人家侍女惯常的款式，问道：“你既是厉尚书大公子的侍女，为何不随侍在侧，反而出现在宫道？”

“我裙摆不小心撒了些酒水，为了散散酒气，才不知不觉走到宫道的。”

言菱猜测自己可能牵涉进什么事件中，联想到拔步床上这位娘娘突然昏倒。她决定隐下宫女带她换裙这段，不想将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农保走近言菱，停步俯身耸了耸鼻子，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他朝?帝点头。

?帝嘴里迸出一个字：“查。”

言菱膝盖被大理石地面硌的生疼，常嬷嬷踢过的膝盖窝好像肿了起来，充盈滞涨之感。

她心中暗自祈祷厉澜生能意识到自己出事，不要再另起波澜。

门外传来侍卫通报声，身手了得的御前侍卫扛着古亭外宫道边的常春木走进延祺宫卧房。

郁翠的灌木横在地上，根部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半人高的常春木枝叶茂密，被人修剪成团状，根部以上的树干涂着半臂高的白色涂料，圈附在树皮上。

“这不是连国舅亲手栽种的吗？毛太医，你来看看这常春木。”?帝认出这棵常春木正是连昭仪最爱的那棵灌木，种在宫道边。

毛太医被宫人引到常春木旁，他蹲下身子先是嗅了嗅树干，把左手食指同拇指放入嘴巴内捻了捻，随后用食指和拇指对着树皮上白色涂料捻压。

口水浸湿的手指粘上白色粉末，遇口水后渐渐散发强烈气味。毛太医掏出手帕擦净手指上的白色粉末，双手举着手帕向?帝道：“回皇上，此树上涂有麝香，且份量很重。昭仪娘娘月份尚小，只怕遇上没到半个时辰，便出事了。”

“是的。”浣纱挣脱侍卫钳制，噗通跪在地上，哭花了的脸上涕泪交加，她不住磕着头道：“娘娘刚站定没多久就疼白了脸，奴婢没能护住主子，奴婢有罪。”

?帝手上青筋暴起，他按住连昭仪欲坐起的身子，任浣纱磕得头破血流。

麝香此物?帝略有耳闻，怀孕之人如果不小心接触，就会有滑胎的风险。先帝在位时因为发现有人暗中使用必须，就曾严办打杀了大批宫人。

没想到自己的后宫，也会出现此物，思及自己至今尚未有一丝血脉降世，?帝面色又暗了几分。

厉严生的为人，断不会为了谁打皇嗣的主意，更何况知道连昭仪有孕之事的人屈指可数。

背后做局之人，不仅清楚连昭仪有孕，更是想把水搅浑。?帝冷冷盯着农保，农保急忙代其开口质问言菱：“你为何躲在常春木后？”

浣纱连续沉闷的磕头声咚咚作响，毛太医口中份量极重的麝香，让原本不明所以的言菱意识到，拔步床上的这位娘娘可能被人陷害落了胎。

“我远远看见贵人出行，担心冲撞贵人才躲到常春木后的，请公公请皇上明鉴。”莫非那个宫女是故意将酒洒在她的裙摆，又故意将她引到那条宫道旁？

“何人指使你做出此事？”农保心道琼林宴外宫道数十条，怎会如此巧合正撞见怀有身孕的连昭仪，这侍女肯定有所隐瞒。

农保还欲再多审问，?帝却已经丧失所有耐心，他骤然起身将拔步床边的圆凳一脚踢翻指着言菱道：“来人，把她拉出去砍了。”

“彻查宫中每一处角落，一个妃嫔的宫殿都不许放过！”

“?。”

?帝双身背在身后抬步向外，边走边道：“把厉严生给朕请到到御书房！”

?帝身后候着的宫人，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两名御前侍卫架起跪地的言菱。

言菱刚被架起，一道浓墨似的黑影从眼前晃过。她抬头看去，?帝身后跟着一名身段妖娆的女子，是琼林宴上喂?帝吃葡萄的那位宫女。

灯火通明的卧房内，那宫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