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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鱼陶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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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灵蓁正垂眸等着。

她今日穿一身宽大的白色纱衣,黑发未束,尽数垂在肩头。那纱衣料子极佳,虽只素白,可经纬之间却泛着云母般的细闪,如粼粼波光下的一泓白色浪花。

褚灵蓁未施粉黛,脸上血色不及宇文岱葬礼那日浓重,而眉间却贴一枚蝉翼作花钿,蝉翼边缘用金箔装饰。见辛晚楼进来,她垂眸浅笑,微微颔首。

“姑娘,坐吧。”

辛晚楼如她一般跪坐于地,二人面前隔一张小案。褚灵蓁提起手边紫砂壶,探身沏一杯给她,一动,拢在身上的白色纱衣掀开一角,露出其下素色的麻衣。

那是孝衣,她还为宇文岱戴着孝。

“大堂主对宇文楼主情深至此,着实令人敬佩。”

褚灵蓁一愣,紫砂壶中流淌出的水柱摇晃一下。她低头一看,瞧见自己露出的孝衣,释然一笑:

“姑娘莫怪。”

“我那妹妹成天说我疯了傻了,才那般心系一个男人。姑娘,你说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没有,”辛晚楼轻声附和,“大堂主只是重感情。”

“心是很重的东西,”褚灵蓁微微一笑,眉眼里却透出哀伤,“我的心太重了,一个人捧着它,走起来很累。”

辛晚楼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也有一颗心,正在热切地跳动。可心真的很重吗?她不知道。

沈羡亭说她没有道心,那她是个有心的人吗?

褚明蓁取出一个楠木小匣,金色的锁扣铸成一条咬着尾巴的鱼。她轻轻解开那锁,鱼儿松开口中的尾尖,匣子打开来。

匣中盛一个陶瓶,也是一条鱼的模样,大小如同一颗狼牙。褚灵蓁拣起那鱼瓶,极其珍惜地抚摸其上雕刻出的鳞片,叹息一声,又放回去。

“帮我杀了邝萤吧,这是我唯一能替他做的了。”

她将匣子珍重地推给她。

辛晚楼拿起那鱼形的小陶瓶,其上钻了孔,挂一根皮绳。她将那陶瓶挂在颈上,贴身藏好。

“我杀了他之后,大堂主可需什么物证?”

褚灵蓁垂眸一笑,轻轻摆首。

“他的脑袋我要来无用,我只要他的死讯天下皆知。”

“我知晓了,”辛晚楼正色道,“大堂主静候佳音吧。”

她行一礼,便站起来。

层叠的纱帘垂落,白得似雪。辛晚楼这才发觉,这房中一切、连带这白色的帷幕也是为宇文岱守孝的一部分。

屋内的火盆里烧着零星几张纸钱,她这才看到。

褚灵蓁起身相送,在她耳畔轻声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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