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胡麻饼(2 / 2)
“你说谁是怪人,乔柯还是宗三?”
“都是,”辛晚楼答,“这对主仆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奇怪。”
起的太早,赶了这么久的路,她确实饿了,轻轻咬那烧饼一口。
“我也觉得……”沈羡亭也咬一口,“这支商队……太奇怪了。”
“还有那色然大公主的婚事……也奇怪得很??”
“你还想着那大公主呢?”
辛晚楼鄙夷地翻个白眼。
“沈羡亭……我看你才最奇怪。”
沈羡亭不与她争辩,只默默跟着商队赶路。可谁料这一走便又是整整一天,直走到夕阳西下,连马儿都累得吐起沫子。
两人今日一整日的饭也就是早上那一块糖烧饼。
感谢那宗三郎突发的善心。
今夜已到了进入庆州前的最后一城,明日便要过最后一道关卡。待过了庆山关,邝萤要再想截人,便截不到了。
商队今夜不住客栈,在外扎营。那宗三住在车里,乔柯一人一张小帐篷,其余人等平分四个大帐篷。
辛晚楼与沈羡亭无处可住,恐怕要露天睡在火堆旁了。
天色渐渐黑透。商队舀了水,在火堆旁煮肉干吃。
辛晚楼蹲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腹中空空、饥肠辘辘。可她又不愿朝那乔柯低头,天人交际间露出满脸苦色。
眼前递来一张胡麻饼。
“还有热水,嫌噎就泡着吃。”
沈羡亭笑着冲她眨眨眼。
辛晚楼看着那饼皱眉,半晌,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你倒是什么日子都能过。富日子能过……苦日子也能过。”她将那胡麻饼接过来。
胡麻饼在长安是异族美食,香飘万里;而在此时却实在让人味同嚼蜡。每咬一口,都像是要嚼一辈子那般久。直嚼到下巴酸痛,累得她饥肠辘辘却再不想多吃一口。
无奈之下她从腰间拿起水囊,拔出木塞,仰头灌了一大壶水。
干巴。
她愤愤地盯着乔柯。
商队里都是壮年男子,聚在火堆旁喝酒玩乐、打牌吹牛。一个卷发男人、看上去有些外族血统的,像是喝多了酒,正在营地拍着肚皮大跳胡旋舞。
宗三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辛晚楼只看见他从车厢里走出的一节剪。他似乎是坐在马车后侧、自己另生了一堆火。
乔柯鞍前马后,颇为勤快地替他拿这拿那。
他与人疏离,可脾气颇好,时有商队中人至车后找他敬酒。
看来只是他二人见不着他。
宗三很早就回马车里歇下了,可那些男人们却一直欢闹到后半夜,吵得这两个没帐篷的谁也睡不了。二人只能陪着商队的人坐至深夜,困得头晕眼花。直到此时,商队众人才终于回了帐篷。
一时间,鼾声如雷。
夜色已深,时令也渐渐入春,睡在外头也不算太冷。只怪乔柯小气,他两人只裹一张羊毛毯子,并肩躺在潮湿的沙地上。
周围太吵,可奈何两人实在太困。谁也想不得什么,倒头就睡。
可夜里下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珠浇在脸上,一时间越下越大。辛晚楼在梦中梦见了水,仿佛又回到了云水涧的激流里,激荡的素湍差点把她淹死。
她睁大了眼,雨水如瓢泼般浇在她朝天的脸上。
她猛地坐起来,又猛呼一口气。
倒霉,真倒霉??险些就要做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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