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柴十二(2 / 2)
“你这女子瞧着些,莫扰灭了我的炉火!”柴十二呵斥,双眼仿佛要从眼眶中凸出来。
辛晚楼转头一看,身后炉中烧些乱七八糟的木头、废纸、粗麻布头一类杂物,其上丢一个铜碟,上头熬一点颜色奇怪的薄水。
她挪至火炉远处。
“前辈是千济堂人?”沈羡亭问。
“什么破烂千济堂?我柴十二与它毫无瓜葛!”柴十二似乎被他这一句惹恼,又啐一口,茶杯重重磕在桌上,“二十年前我便自立门户,不受那千济堂委屈了!”
辛晚楼分明看见,他口中啐出来的似乎是那小虫一条长腿。
沈羡亭也看见,一边眉毛缓慢又惊奇地扬起来,口中却还安然笑道:“那是……先生留在千济堂是屈才了。”
“那你可当??”柴十二有些得意地说着,却忽然又换上凶狠面目,“不要废话,你要问什么?说完就滚??”
“翦水花,”沈羡亭道,“我来问您关于翦水花的事。”
柴十二语气烦躁,语出惊人:“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翦水花。”
他摆摆手:
“毒就是毒,不同效用的毒罢了??我从不给这些东西取名字。老夫一个粗人,不像你们这些闲人有心去附庸风雅。”
“那您可知杀手?云?”在一旁抱臂不语的辛晚楼终于开口。
柴十二乜她一眼,嘲讽道:“不认得!老夫造毒卖毒,可没闲心问买家姓名。就连你二人??出了这个门也与我柴十二再无瓜葛了。”
一时语塞。
屋内奇异地安静一阵。
“话问完了?”他粗声粗气地朝沈羡亭伸出手,“那就把那枝斥霄给我。”
这老头出口粗俗、目中无人,分毫未出力却蛮横地与他二人伸手讨要报酬。辛晚楼心头火起。
她一早就对沈羡亭说过??进去将人兜头蒙住,不知春往颈间一架,问话时一句不说便砍一根手指。可沈羡亭笑她行事张狂,非是不愿。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干草,说要用这东西与柴十二好生商量。
早知如此便该听她的,蒙头就打。
她抽出不知春。
“铛??”
她手背一热,随即手中一空。沈羡亭出手神速,一把将她右手按住,不动声色卸下她腰间刀鞘。
辛晚楼面露惊愕,当下便知此人功力惊人,竟能从她手中将刀卸下。莫名的恐惧瞬时袭来,她正要夺刀,面前人却抬手以刀鞘拦住,顺势又将不知春稳稳塞进她手中。
辛晚楼一愣。
沈羡亭似乎并未在意方才变故,他并不看她,只从怀中取出那支枯黄的花朵,缓缓推至柴十二身前。
“灵山斥霄,是你七年前所制之毒唯一的解药。”
此话一出,柴十二与辛晚楼一同看向他。
翦水花案的解药,七年里竟一直放在沈羡亭身边?可若有解药,弃月楼人又为何因翦水花毒凄惨暴毙?
她心中疑窦丛生,目光从沈羡亭身上挪至那几支枯黄花枝之上。
柴十二双眼放光,伸手欲拿。沈羡亭不知从何处摸出他那把的金错刀,只听“铛”一声大响,匕首钉在柴十二指尖与斥霄之间。
他神情淡漠,第一次没了笑。金错刀就扎在桌上,仿佛横亘生死的一道天堑。
柴十二屏息不语,慌忙缩回手,脸上张狂头一回收敛。满心气愤却不敢多说,一张脸涨得通红,火气仿佛要从两耳冒出来。
沈羡亭垂下眼睫,神情如荒原白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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