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蝙蝠绣(2 / 2)
谭妙真也“啊”了一声,重新坐在椅上。她思索良久、欲言又止,好一副纠结模样。耐不住阿鱼催促,最终只道:
“其实……我们家是三姐妹,还有一个大姐姐……”
说及此处,她又不说话,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讲呀!”正擦水阿鱼忽然叫道。
众人都被她吓一跳,谭妙真瞪她一眼,飞快道:
“唉!就是……我二姐姐的相公??我、我二姐夫……原本是我大姐姐的男人!”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片刻的死寂后,阿鱼迟钝地惊呼一声:“啊?”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只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我两位姐姐也并未因此离心离德……我那二姐夫确实是英年早逝了,二姐姐嫁给他三十四天,他便撒手人寰了。”
“此乃旧事,暂且不提,”谭妙真无奈摆手,转向二人,“二位来问我何事?”
“来问?云。”沈羡亭道。
谭妙真做出回忆的模样,说道:“?云啊……我与他不熟,他性格古怪,很少与旁人说话。”
“他应是哪年九月来的??哦,天禧十六年,是我二姐姐过世那年。我二姐姐去终南山采药,捡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回来……”
*
“阿妙??”
四喜堂的木门“嘎吱”一响,一白衣女子从门外踉跄而来,肩头扛着黑衣一人。
女子身量娇小,受伤的男人却高大非常。与其说是被她扛进来,倒不如说是从他身下将他拖进来的。
白衣女子撞开四喜堂的大门,唬得谭妙真执针的右手一抖,银针登时便将手下羊皮扎穿。
“二……二姐姐?”
白衣女实是撑不住那男子,撑着门框逐渐跌下去。谭妙真见状,急忙将针插进羊皮中,上前将那男子接过,一手又扶起白衣女。
“二姐姐,这是……”
“去烧热水??”
“啊?”
“要快!”
男子发丝散乱,唯独胸前汩汩流血的伤口带着灼热的温度,其余皆冰凉得与尸体无异。门旁的谭衔霜缓过一口气,白衣服上沾满那男子的鲜血,冲向近旁取剪刀纱布等物。谭妙真扛着那男子手足无措,最后无奈将他放在地上,冲出屋舍烧热水去。
待她回来,男子已被药童挪至榻上,胸口衣物皆被剪开,露出其上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口,身上大大小小皆是血洞。
谭妙真放下水盆,撑着后腰擦擦额上细汗。视线往那男子身上一瞄,骇得又冒一身冷汗??
那男子半张脸不知何年被火损伤,疤痕遍布其上,上下眼皮被火融在一起,只怕是连一只眼睛也烧瞎了。可谓惨不忍睹,可怖如鬼。
谭妙真被吓得心脏狂跳,谭衔霜却神色沉着,手下不停。她头也不抬地冲谭妙真道:
“阿妙,别愣着!过来帮忙。”
“啊!是,二姐姐!”
谭妙真不敢再看男子的脸,飞快地绑上襻膊,净过手后就走至近前给姐姐打下手。她去年才刚刚来到长安,意外在此寻到了二姐姐,之后死皮白赖地呆在四喜堂、求她教自己学医。放到其他医馆,谭妙真早已出师;可她二姐姐是个精益求精的人,直到现在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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